安公主,娴静优雅的身姿之后,潜意识中让高厚祚认为她或许会比旁更能做好一个贤明皇后的可能。
当然潜意识毕竟只是意识中未浮现的部分,以高厚祚的处事之道,自然是知道立后的慎重,也不想随便废个皇后给自己找个麻烦。
但以秦方好的观念来看,即便是潜意识,这也已经是很可怕的事了。
“觉得皇贵妃温婉柔顺,是不是这样?”秦方好厉声问道。
照理说,这是她的亲侄女,心中有所偏重也是难免。
高厚祚却不知为何母亲会为了其他而对自己的侄女不满。
“皇后毕竟是皇后,虽则不是个有灵性的,却品性不坏。”秦方好说道,“皇后难道是谁来都能一下就做好的吗?”
就算是秦方好,看着后期处事妥当,那也是前朝废帝时付了学费积累工作经验的。
高厚祚有些抱憾,“阿仁她到底是不如母亲的。”
阿仁即是卫氏的小名。
“既然心性不坏,那便教导她,谁是一生下来就能当得好皇后的?”秦方好有些恼火,“母后若再有十年,便替看护着,难道就不能调【教出一个好皇后了?”
“母后说的是。”表情仍是淡淡的。
秦方好说累了,“罢了。只当记着,这是的皇后,便不是爱甚,也当记住她是后宫的主。”
看到母亲这样子,高厚祚反有些愧疚,“儿子这么大了,还给母亲添烦恼。”
“傻孩子,为娘的哪个不疼孩子了?”秦方好叹道,“便是已长成,母亲一日总要牵挂一日。”
这么说着,高厚祚觉得自己到底是对皇后的品论有些苛刻了。
无论如何,这总是自己老师的女儿。得了这一家的支持,作为男就该好好地爱护自己的女一生。
“皇后不是个坏的,谁没些个小性子呢,她又是这么个金贵出身。”秦方好说道,“一个好皇后或许是朝廷的助力,哀家虽不知卫氏到底会成为怎样的,然而祸起萧墙,一个坏皇后却当耗尽一切的精力。”
高厚祚一凛,说道,“儿臣谨遵母后教诲。”
看着儿子离去,长乐宫中秦方好想到,皇帝和皇后究竟是怎样的存?
如果没有自己从中缓和,卫氏和六郎大抵也会成为史书中比比皆是的帝后怨侣吧?也或者只是平平淡淡,木版画中端端正正坐着的样板封建夫妇。
她如今这样看着儿子儿媳,是否曾几何时故去的高津予也心中这么品评过她?
他是否也曾如自己此刻一般,挂念过自己?
如果没有他,她会哪里?又有什么可惜。
反正一切已经过去。
反正已经没有了他,没有了自己。
辽高宗二十四年,高祖之妻永宁宫太后薨于长乐宫,谥为昭义皇后,合葬高祖高原陵。
五年后,高宗驾崩。
又百年后,辽为金灭。
金以辽高祖时,金国太祖皇帝为辽讨伐而亡,辽金素有世仇。
辽亡后,金大掘辽皇陵,尤以高祖之陵为甚,掘陵鞭尸,开棺后将高祖夫妇二挫骨扬灰,皇陵之中珍宝陪葬尽数充为军资。
辽看守皇陵的遗老们偷偷收敛了二残骸,秘密供奉。
五十年后,金亡。辽旧族于平原重为高祖立下衣冠冢。
又是百年之后,南朝北朝的传奇早便烟消云散。
新的统一朝代已当来临。
姑苏城中一寻常巷口,夕阳余辉下目盲的老乞丐正拉着胡琴,板桥流水,茶楼酒肆之中,亦有评弹说书。
这一日正说到魏辽演义传,唱评弹的男上手弹三弦,下手女怀抱琵琶。
“且说那卢龙贼子进了宫,手下都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