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说!”
男人唯恐再晚上一步当真落得手骨尽折,腿骨尽断的下场,当即颤抖着张唇,哆哆嗦嗦地交代着,“有…有个孩童跑过来给了我一封信…”
“信里夹了一百两银票,要我把你告上衙门,说是事成后,再给我一百两…”
他说完,当即哭丧着脸哀求,“郎君,真不是我想告你啊!都是别人指使我做的!我哪来的这么大胆啊…”
沈羲玉未曾理会他求饶的话,只遏住他半截断掉的胳膊,温声询问,“信呢?”
“烧…烧了。”男人颇为心虚,嗓音都小上几许,眼眸飘忽,压根不敢同少年眼神相对。
少年也不恼,遏住男人胳膊的手转向他的脖颈,吓得男人浑身一激灵。
他又问,“事成后,你同此人可曾见过面,剩余的一百两,他是如何交付于你?”
男人声音越发抖,生怕他的手有任何不经意的举措,自己就将脖颈骨裂而死,“不…不曾见过,只是我归家时,在家中的桌上发现了一百两…”
“这样啊。”
戴着脸谱面具的少年轻声呢喃,嗓音空灵幽深,让人无法窥探其意。
男人却极为恐惧,不住地哀求,“郎君,你想问的我都告诉你了,饶我一命罢。我当真甚么都不知晓!都是那人逼我的!”
“求求你了,放过我罢!我没想害你,我这么做都是被逼的!”
沈羲玉居高临下地睨视着他不住求饶的模样,眼眸微弯,忽而一声轻笑。
“可是这般,你就没甚么用了呢。”
话毕,几乎是少年说完这句话的瞬间,原本抚向男人脖颈的手飞快袭向他的下巴,伴随咔嚓一声轻响,男人神情痛苦,却也再无法惨叫出声。
无疑。
他的下巴被少年卸了。
男人眼神惊惧,一张脸上满是畏惧与惶恐,可他无法说话,无法求饶,甚至无法反抗。
他只能张着合不上的嘴,嘴边止不住溢出涎水。
眼睁睁看着少年用一双纤细修长的手,将他另一只胳膊折断,将他完好的腿踩裂。
可他却无法反抗分毫,甚至只能扭曲着脸发出痛苦的呜咽。
“呜…”
少年低头睨视眼前已然跪倒在地在无法站起,宛若蝼蚁般匍匐的男人,眼神轻蔑。
无数只乌黑的细小虫子从他脚边攀爬而出,逐渐向男人靠近。
原本躺在地上的人影渐渐被密密麻麻的虫影覆盖,称为一团乌黑到看不清五官的黑色物体。
“呜!”
“呜呜!”
伴随男人细碎模糊的痛苦呜咽,虫子侵蚀他的皮肉,啃噬他的骨头。
不过片刻,原本精瘦的男人已然瘪成一具空空如也的干尸,唯一能够看清的,是他那痛苦绝望的眼神。
而这样的眼神,也在虫子漫上他的眼睛后彻底模糊。
少年嗤笑一声,走进他的房屋借用井水洗了手,等他再走出来时,方才的男人已然彻底消失,唯独地面上一只又一只堆积在一起密密麻麻的虫子。
却也很快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