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一雙手疼的連筷子都拿不動,晚飯是兩個人拿著勺子硬啃的,要不然就要餓肚子。
再就是一雙手泡在水裡一天下來,現在是又紅又腫,上面被燙出的水泡,和泡水過久起的疹子,看著就嚇人。
一雙手白白嫩嫩,上面布滿紅疹子和水泡,的確看著嚇人。
尤其是羅青想要挑破水泡,要不然疼的根本睡不著。
兩個人也想忍著,可是實在是忍不住。
在家裡繅絲都是大人做的,他們也就是看看,這才明白為什麼父親母親的手上到處都是硬結,那是長年水泡疹子烙下的病痛,她們才剛剛開始啊。
兩個人忍不住淚水漣漣,實在是疼的忍不住啊。
李嬤嬤一進來,兩個人急忙擦乾眼淚,被李嬤嬤看到還不挑她們的毛病啊。
要知道這個老婆子平日裡就看他們不順眼,這一下看到他們兩個人哭,還不以為他們是嫌棄陸家,要是把這個話傳到師傅那裡,還以為他們是對師傅的教誨,心有不甘。心懷埋怨。
李嬤嬤看了看她們的手,雖然兩個人極力想要把手藏起來,可惜李嬤嬤那眼睛那麼尖,怎麼可能看不到。
把手裡的一個小瓷瓶交給她們,&ldo;喏,這是師傅讓我交給你們的,讓我囑咐你們手上起的泡,一定不能挑破,不然的話手就要廢了,這個小瓷瓶里的藥每天晚上臨睡之前抹上,可以止疼,也可以去癢。&rdo;
李嬤嬤默默地轉身離開了。
到了院子裡,深深地嘆了口氣,這兩個丫頭和少爺差不多大,可是也畢竟還算是孩子,一看這兩個的出身也不像是窮苦人家的孩子,雖然是家裡不算是富裕,可是想必也不是受了多大的罪。
這麼大的孩子在這裡受這樣的罪。
忽然之間,她就感覺繅絲師傅這個看起來光鮮亮麗的手藝,也不一定就是那麼風光。
怪不得人家說人前顯貴,就得背後遭罪。
最窮不過要飯,不死終會出頭,拼一個春夏秋冬,贏一個無悔人生。
現在她終於知道絲坊真的不是那麼看起來簡單的事情,因為老婆子她不會繅絲手藝自然對於這個沒有多少感觸。
平日裡不過做些粗活,現在比較起來,終於明白這個活計也不是人人都能幹得了的。
當初她心裡還有些埋怨,比起任何人來說,她對於陸家這一家三口的忠誠,誰能比得過她?
這種重要的事情怎麼能不交給她呢?
現在忽然一下她就明白了,攤開自己的雙手,這一雙手又老又粗,上面生滿了老繭。
想一想隔壁房子裡繅出來的那些絲。
又光又滑。
自己這雙手上去,恐怕那些絲就會變成雞窩。
哎!少爺還是心疼她這把老骨頭啊。
陸見安自然不知道這些。
她這會兒正在畫圖,鳳山縣這裡的繅絲工具還是太簡陋了。
連個簡單的繅絲筒都沒有,這種原始繅絲方法,既費人工,而且不怎麼出產量。
自己現在要是靠他們兩個這樣繅絲的速度。
一天都出不來二斤。
就算能繅出來的是熟絲。
一斤也不過四百文,家裡一天收入是八百文。
可是這家裡現在可是六口人。
現在雖然自己用的是廢繭,成本是低一些,可是去除成本,在去除一家子的嚼用開銷。
這一天下來手裡能落下一百文已經算是好的。
這樣下來什麼時候能買地能種桑養蠶啊。
要想在這一行里積累成本,最基本的自然是種桑養蠶,成本低,還可以控制成繭的質量,比起後面用藥水浸泡那可是省事的多,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