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的是南尚武恰好没有留意这两人,正回头对杜名鹤吩咐,“一会儿进城先派人去通知父王母后,我回来的消息不要大肆宣扬,轻车从简。”
南习文收拾起刚才的震惊,又笑道:“三弟还是这样谨慎,不喜欢张扬,但你三年来首次回都,就是铺张点又如何?”他的眼神瞟向沐菊吟,哈哈笑道:“今日我真是有眼福啊,先见到一位如烟似雾的冷姑娘,又见到这么一位钟灵毓秀的水姑娘。”他冲着南尚武眨动眼睛,取笑着,“三弟这几年在边关看来并非只是和黄沙作伴,温柔乡的滋味毕竟胜过黄沙百倍啊。”
南尚武没理会他的揶揄,“我已三年未见过父王和母后,你这些寒暄晚些时候再谈。”
南习文困惑的将他上下梭巡一番,“三年里你的性情怎么变了这么多?”
“是吗?我看是你想得太多了。”他挑挑眉,重新跃上马背,一扯缰绳奔了出去。
待冷心也重回马车上,南习文才有机会和沐菊吟说话。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知不知道自你失踪后……”
“我知道,我也事出无奈。”她忙道:“日后我会向你解释,我并非有意让大家为我牵挂,但现在请你暂时不要对他说。”
他不解的望着她,“你的心里究竟在想什么?而他竟然没有认出你来?”
“三年不见,也难怪他会忘记。”她勉强为自己的丈夫辩解着。
南习文脸色阴沉,“我就知道这桩婚姻并不能让你快乐,可你却一再勉强自己,若当初娶你的人是我……”
“习文!”她笑着打断他的话,像哄着一个淘气的孩子,“别开我玩笑,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他依旧不能舒展眉头,他想送沐菊吟回马车,却被她婉言谢绝,眼下他们之间的关系还不能太暴露招摇。
然而回到车厢中,沐菊吟也没了刚才那样自信的笑容,她真的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该要什么吗?
由于南习文的安排,沐菊吟比南尚武先一步回到了皇宫。
躲过了宫内众人的耳目,她悄悄回到了东篱阁,这是三年来她住的地方,却并非南尚武的府第,在皇宫外,他有一幢豪华的镇国侯府,而两人正是在那里成的亲,他出征之后,南后为了免她寂寞,便体贴的将她接入宫中与自己作伴,这座东篱阁便是专为她而建的。
宫女翠喜是沐菊吟最贴心的人,也是当年随她陪嫁过来的丫头,沐菊吟当日溜出宫去和失踪后苏乘风入宫来找,这前前后后的事情翠喜都一清二楚,因为她的突然失踪,这些日子以来翠喜一直以泪洗面,乍见沐菊吟出现在眼前,她惊喜得涕泪交纵。
跪倒在地上,翠喜不断的磕头,责怪自己,“奴婢该死,奴婢没有照顾好王妃,才让王妃受了这么多委屈!”
沐菊吟将她扶起,“翠喜,这不怪你,怪我自己太大意,也太任性了。”
再回到这里,不免有许多感慨积压在心头,但眼前顾不得这些。
“国主和王后应该还不知道我回来了,晚上我会去向他们请安,你先帮我更衣吧。”
翠喜连声应着,忽然像想起什么似的直往她身后张望,“王妃,王爷呢?还在侯爷府吗?”
沐菊吟脸色微变,在下人面前她要怎么说?只好胡乱的应了一声,搪塞过去。
翠喜却兴高采烈起来,“太好了,王爷好不容易回来了,今晚我一定要把王妃打扮得美若天仙,让王爷后悔这三年来将您丢在这里,不闻不问。”
除了她自己,所有人都直白坦荡的表达出对南尚武的种种下满,而她这个受害最深的当事人还兀自苦苦维持着自己的尊严。
“你懂什么?别胡说八道的,这话要是传到外人耳里还不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