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起他的衣摆。
只有眼角隐约的湿润,偷偷透露了他的心情:当上首席五年来,这是他第一次战胜了昆仑的双剑剑客。
五年,整整五年。
屋内。
“子桓,你们商量了……”
“不,没什么,”槐枫的问题还么来得及出口。已被楚云阻住了,“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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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季彤战胜了昆仑地第二单剑。
松派以三比零的总战绩,力克昆仑。夺得了本年的夙曼牌。
在昆仑第二单剑弃剑得那一霎那,松派的场内休息区爆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欢呼。剑客们——上场的,没上场的——都发了疯似地吼叫雀跃,楚云在槐枫的搀扶下回到场内,和相熟的不熟地师兄弟们拥在一起。连行走不便的秋函。也被季彤抱了起来。连转了好几个圈……
这是一次团体的狂欢。
就算名和利压在他们背上,就算勾心斗角的无奈阻塞在心里,也不能阻挡任何剑客。从胜利中感受单纯地幸福和喜悦。
观众席也渐渐沸腾起来。
掌声,尖叫,刺耳的吼叫和奇怪的歌。
熟悉掌故的老剑迷中,窃窃私语着:
——上一次,松派拿夙曼牌,已经是三年前的事了吧?
——是啊。
——上一次,松派在双剑上战胜昆仑,是什么时候……?
——十多年了吧?
——那么,上一次见到“影步”呢?
——喝,那可早了,那时候,我还是个小孩儿呢,现在头发都白了啊……
松派还在狂热欢庆。
昆仑人已经黯然离场。
胜负地法则,就是这样,坦诚直白,近乎于残酷。
——没有人发现,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不经意间,悄悄地改变了方向。
次日晨,昆仑官方宣布了“双剑剑客王镜明离派出走”地消息。
同时,连续五年稳居松派双剑首席之位地剑客章池,向掌门递交了“挂剑申请”。
单剑首席白秋函膝伤严重,急召汪家二公子治疗之事,也不再是秘密。
午,剑协发布通知,请各派掌门稍留,趁夙曼祭人员齐整,开会商议关于“为让对剑更紧凑有观赏性而修改规则”、“关于放宽铸剑材料增加对剑激烈性”、“巡回剑会转播场权安排”等问题。
剑坛格局的调整,终于慢慢地浮上了水面。
“子桓,山顶凉。”
掌门们开会去了,底下的剑客们自然也走不了,只得在莲城里四处逛逛,打发大会之后,过分轻松悠然地时光。
槐枫随着楚云,在闹市里兜了两圈,采购些特产纪念品,没过半个时辰,就乏味了,便信步往郊外走,不知不觉,爬上了一座不高不矮的山丘。
山风扯乱了楚云的衣襟,勒出嶙峋的身材,益发显得形销骨立。
槐枫叹了口气,把外套脱下来批在他身上。
楚云轻轻勾起嘴角:“我真没那么虚……”却没有推开槐枫的手。
狭长的眼睛眯起来,盯着远处山巅上的某处——槐枫随着他望去——那是莲派的华莲山,昨日一场场激战,便是山顶那个对剑场里……尤历历在目,却已恍如隔世。
“子桓?”
“嗯?”
“你……”
“槐枫,”楚云回过头,唤他大名,“起风了啊。”
“……嗯……啊?”
“呵,”楚云伸出手去,抚上那呆然瞪着的一双大眼,“愿风停尘埃落定时,站在这顶端的,能是你我。”
和风熏,衣衫飞,青丝曼舞。
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