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了衣袖进了屋。
秦姨娘忙跟了过去,正听到十一娘在和琥珀说话:“……陪着贞姐儿去库里看,她喜欢哪样的就用哪
样的。再去找了白总管,让他算算,把我们院里的穿堂改成三间带耳房的正房,在西边加盖三间带耳房的厢
房一共要多少钱。冬天暂时住在东厢房无所谓,到了夏天可不成。把穿堂改了,我来劝侯爷把书房搬到那里
去,把西厢房让出来给贞姐儿……”看见文姨娘和秦姨娘进来,就打住了话题,“来了!”
两人曲膝行了礼。
十一娘让丫鬟端了小杌子给两人坐。
文姨娘一改往日的聒噪,很是沉默。
总不能没话说让场面冷下来。可十一娘遇到她们话也很少。
秦姨娘看了文姨娘一眼,只得硬着头皮和十一娘说话:“夫人,是贞姐儿要搬过来吗?”
十一娘点头:“太夫人看了皇历,这个月二十八号是好日子。”
秦姨娘笑道:“这可是件大事。可有用着奴婢的地方,夫人只管开口。”
“暂时没有。”十一娘笑道:“要是想起有什么事要姨娘帮忙,到时候再请你过来也不迟。”
“那奴婢就等候夫人的差遣。”
一时又找不到什么话说。场面冷了下来,递了眼色给文姨娘,偏偏那个全没了往日的灵活,神色有些茫然地
坐在那里,对周围的一切置若罔闻。秦姨娘在心里叹了口气,只好找话说。瞅了瞅,看见炕桌上供着的水仙
花,笑道:“夫人的水仙花还没有开吗?要不要问问暖房的人,看看没有什么秘方,让这花早点开。”
十一娘笑道:“我准备养着春节的时候开花,到也不急。”
秦姨娘喏喏应了,又没了话。
十一娘看着两个人心不在焉,一个没话找话,自己也实在没什么和两人交流的,就端了荼:“时候不早了,
大家都散了吧!”
秦姨娘松了一口气,站起身来,见文姨娘还坐在那里,忙用手指在她后背戳了戳。文姨娘回过神来,忙站了
起来,两人给十一娘曲膝行礼,退了下去。
十一娘也松了口气。
虽然秦姨娘们晨昏定省是规矩,可她实在是没什么话和她们说。大家少见面,彼此都轻松些。
而琥珀几个连夜收拾东西,第二天一大早就搬到了后罩房,又差人叫了向婆子来,把收拾东厢房的差事交给
她,并承诺她约来的人每人赏两串钱,向婆子听了喜滋滋地去叫人。十一娘看着时候不早,去了太夫人那里
。
贞姐儿和谆哥都已得了消息,谆哥抱着贞姐儿直哭,贞姐儿也不停地抹眼泪。
太夫人看着叹道:“你们都大了,总不能一辈子在一起。”
十一娘笑着摸谆哥的头:“大家还是在一个院里住着。”
谆哥抽泣着不说话。
三夫人来了:“这是怎么了?发大水了!”
“我让贞姐儿搬到十一娘那里去。”太夫人简短地把事情说了。
“这是件好事啊!”三夫人听了笑道,“虽然说我们这样的人家穿衣、吃饭都用不着自己亲自动手张罗,可
一个女人家,总不能连自己男人的贴身小衣也全由针线上的人帮着做吧?贞姐儿趁着这机会正好跟着四弟妹
学学女红。”
贞姐儿听着满脸涨得通红,牵了谆哥就回了自己的住院。
太夫人也皱眉:“当着孩子的面乱说些什么?”
三夫人委屈道:“我可说的是大实话。断文识字固然重要,可这女红针黹也不是小事。别的不说,陈子祥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