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在燕京虽然认识 很多人，但称得上好友……还真找 不出来。
至于姊妹，五娘嫁了个举人，十二娘说亲 的对象是镇南侯的一个旁支，只有四娘，夫婿是探 花郎，又
是天子近臣，偏偏她又身体不好。
好像 也没有合适的。
十一娘也想不出来太夫人会请谁来给自己做赞者。
两个正说着，外面响起一阵喧哗，夹杂着热情的笑语声。
这厅虽称为小厅，实际上也有五间，她 们坐在最东边，隔得太远，听不清楚。
“不知道是谁来了？'
琥珀低声道，“这么的热闹。'
一切都是太夫人安排的，十一娘也不知道。
“估计又是哪家的夫人吧！”
她笑道，“刚才镇南侯世子夫人来的时候，也是这么热闹。'
琥珀点头。
十一娘知道有什么客人来了，全赖她隔着帘子偷窥。
“听黄三奶奶那口气，镇南侯世子夫人这两年 都没有露面了。
大家看到她不免有些吃惊。”
琥珀正说着，西边笙竹声响起。
杜妈妈走了进来，她满脸喜庆：“夫人，及笄 礼要开始了。”
又道，“等会太夫人说完了话，你就走出去，面向南，朝观礼的宾客行揖礼，然后面向西正坐在藤席上
。
等赞者给您梳了头，正宾洗了手，您就转向东正坐好，等正宾给您插了笄，赞者会上前虚扶一下，您再起身
。
到时候宾客会向您作揖祝贺。
然后你再回到东间来，赞者会为您换上素衣襦裙的。'
昨天晚上太夫人还陪着她到小厅里练习过一 遍。
十一娘笑道：“杜妈妈放心，我都记住了。'
一面说，一面走到了帘子前。
杜妈妈上前帮她拉了拉裙摆。
外面的笙竹声停了下来。
厅堂内外鸦雀无声。
太夫人的端凝庄重，清晰可闻。
“既入徐氏门，便为徐氏妇。
今天由我代亲家主持十一娘的及笄礼。
又是端午节，劳大家拖步，大驾光临，感激不尽。”
然后顿了顿，宣布及笄礼正式开始。
笙竹声响起停下。
杜妈妈撩了帘子，十一娘神色端庄地走了进 去。
然后她大吃一惊。
西边赞者的位置，站着姿容秀美的甘夫人。
看见十一娘错愕的表情，甘夫人朝着她无声地笑了起来。
不知为什么，十一娘觉得眼睛有些湿润。
她使劲地眨了眨眼睛，然后姿势优美地向西， 端坐在了厅堂中央雪白的藤席上。
甘夫人上前为她梳头。
她看见了泪盈于睫的十二娘，还有笑盈盈的罗大奶奶、周夫人、林大奶奶…… 十一娘朝着她们微笑。
甘夫人刚给她梳完头，把梳子朝南放下。
有小厮跑进来。
大家侧目。
小厮恭敬地道：“雷公公来了！”
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
就着见穿着青色公服的雷公公面带微笑，大步走了进来。
他手里还捧着个雕红漆的托盘，用大红色的漳绒布盖着。
“皇后娘娘贺永平侯夫人及笄礼。'
他望了伏在地上的诸位外命妇一眼，语气顿了顿，才继续道：“赐羊脂玉五幅如意簪一支。'
太夫人领着十一娘谢恩。
有人笑道：“既然皇后娘娘特意赏了永平侯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