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声说着,上了往半月泮的甬道,“又发生了很多事,一时到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好
!”
十一娘低头望着甬道上铺着的青石:“我看侯爷回来的这么快,猜着事情不是办得很顺利就是有困难。
听你走时的口气,又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何止是不简单。”徐令宜道,“我当时就有些纳闷,怎么放出风要卖地,价格却高得离谱,一般的人
家根本不敢问津。分明就是个针对我们家设的一个局。”
“那您还去?”
“既然被惦记上了,这次我不入局,还有下次。不如一次解决。”徐令宜淡淡地道,“还好我去了。原
来有人想插手海外贸易,想和跟泉州市舶司的打声招呼。我现在被免官在家,这种事还是少插手的好。这田
自然也就没有买成!”
两人一边说,一边去了半月泮。
十一娘轻手轻脚地起身。
“卯正了吗?”身后突然传来徐令宜有些模糊的声音。
没想到还是吵醒了他。
“嗯!”十一娘恢复了原来的动作幅度,窸窸窣窣地穿衣,“侯爷再睡一会吧!”
反正赋闲在家,又不用上朝。只是这话不好当着他的面提。
徐令宜坐起身来,拎起被撵揉得像梅干菜似的白绫亵衣披上:“今天要和七姨去护国寺吗?”他想到七
娘那驾华盖车和她的脾气,“差人去跟主持说一声,到时候关了山门吧!”
十一娘看着他的亵衣脸色微红:“我帮侯爷重新拿一件吧!”然后转身开了一旁的高柜,找了件熨烫整
洁递给徐令宜。“七姐是要去护国寺吃米肠。关了山门只怕也没有什么用!”
徐令宜有些目瞪口呆,半晌才道:“她平时在家里也这样吗?”
十一娘委婉地道:“七姐的性子有些活泼。”
徐令宜点头,不由谈论这事,吩咐她:“既然如此,就多带些护卫去。”
十一娘应喏,叫了小丫鬟进来服侍梳洗,和徐令宜一起吃了早饭才回到垂纶水榭。
宋妈妈看见她,脸上立刻堆满了笑。
“七姨那边的木芙姑娘一早就来问什么时候启程?”
十一娘却答非所所问地道:“你去把琥珀叫进来。”
宋妈妈不明所以,但还是恭敬地应声而去。
十一娘从衣襟里拉出了一条红色的丝带——上面挂着个椭圆形的玉牌。
那是昨天晚上徐令宜给她挂上的。当时她有些不好意思,没仔细看,此刻才发现那是枚三羊开泰和田玉
。
自己是肖羊的。
十一娘拿着玉牌细细地摩挲。
是生日礼物吗?
可徐令宜给她挂上去的时候却什么也没有说。
而且还是趁她疲惫的时候。什么也没有说。要不是玉牌有些冷、床又很硬睡不好,她还不会发现。
思忖间,琥珀撩帘而入:“夫人,您有什么吩咐?”
十一娘犹豫了片刻,道:“算了,原来准备让你帮我打个络子,还是我自己来打吧!你去嘱咐小丫鬟进
来更衣就行了!”然后重新把那块玉牌重新挂在了脖子上。
打络子是简师傅的长项,十一娘就得了她的真传。
别说是她们了,就是绫仙阁那些以此为生的师傅们,只怕也没有十一娘的手艺精湛。她不由笑道: “
这丝线的确太过简陋,得打根漂亮的络子才是。”又道,“这是太夫人送给您的吗?我看着像是上好的和田
玉。一点杂色都没有,真正难得。”
十一娘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