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解围之恩我只有来曰再报了。”说罢这话,她已是转过身去,身形犹如鬼魅,脚下似缩地成寸一般,几步之间便已消失在夜色之中。
张潜盯着漆黑寂静的街巷暗暗琢磨片刻,却也将这事抛到脑后。
此次鬼域之行,主要还是为了斩杀玄戒道人与杨继业,一个十有**已经看穿了他的身份,如今虽迫于局势没有拆穿,但绝不可留,而那杨继业简直就是一心腹大患,就像一颗成长速度极快的毒瘤,若不趁早除去,等起滋生蔓延开来,自己便有姓命之虞,这碧游道人虽然缕缕犯他利益或将他触怒,却只是一些蝇头小利和琐碎之事,不值得大动干戈,执着于此,有主次不分的嫌疑,而且听其口气,似乎于阳山小洞天有仇,仇人的仇人便是朋友,并非没有可用的上的地方。
至于她所知晓的有关于自己的一些隐秘,他既是与阳山小洞天有仇,想必也不会讨赏卖乖的拿自己上阳山小洞天交换利益,何况他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仔细一想,倒也不是什么紧要之事。
张潜目送她出城远去,随后神识便失去了感应,折返回了道观之中,此时所有建筑已是被毁,残垣断壁、遍地废墟。张潜拂袖一挥,一道道苍木生灵气似温暖和煦的春风一般吹拂开去,途经之出草木丛生,不过片刻,便成了一片苍郁的树林,阴魂怨气被草木生机掩盖、冲刷,渐渐消弭,地上裂痕也已愈合,只是大片大片的鲜血还淤积在庭院之中,散发这一股浓烈的血气,明明只有一滩死水般的面积,却仿佛一片汪洋一般,张潜轻轻一嗅,竟是滚烫刺鼻,比赑屃之血还要精纯浑厚。
“这些鲜血一定是从阿修罗道的无尽血河之中流淌出来的,传闻修罗一族便是从这无尽血河之中诞生出来的古老物种,此河自天地初开大千世界形成之时便已存在,自然不是世间生灵之血可以比拟。”张潜心中暗忖,取来容器,将这地上淤积的几滩犹如油脂一般粘稠的鲜血收入玉葫芦中,足有千斤重,取其中八百斤倾入血池之中,喂养骨魔,余下部分暂时留着,打算将来给徐钊处理,估计可炼成疗伤灵丹,他自己也算精通医理之辈,骤然闻见这血的味道,只觉浑身发热、奇痒,犹如伤口愈合时那种感觉,便知此血有愈伤之用,他虽是用不到,不过对旁人而言,此物珍贵不言而喻,将来让徐钊炼制成丹,价值应是不低。
那鲜血倾入血池之中后,原本白森森的骨魔骤然之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衍生出血肉,便见一缕缕筋肉似遒劲有力的巨蟒沿着那坚硬无比的骨骼缠绕、蔓延,就好像疯狂绞缠、锤炼过后的钢铁,新生的血肉之间都有了百炼精钢才拥有的那种云纹,似乎其中蕴含着可以毁山断流的凶猛之力,每一快肌肉的弧度都近乎完美,没有一丝缺陷,也没有一丝多余,就如同在《白骨天魔经》中看见的那尊远古战神,虽是有所不如,却有相去不远,有了那种蛮荒的气息。
新生的血肉逐渐褪去血色,就好像古铜一般,有一种金属才拥有的色泽与韵味,蕴藏着无穷无尽的力量!
然而池中鲜血也是逐渐枯竭,张潜挥手一招,被封印镇压于金属山脉之下的修罗便被摄来,一爪拧掉头颅,鲜血如若泉涌,流入池中,那如同死物的骨魔吸收了修罗精血,竟是蠢蠢欲动,身躯也逐渐生长圆满,一层坚韧的硬皮从血肉中浮现而出,纹理交织,像是一些符咒似得,散发着一阵凶蛮的气息,犹如远古战神,使得四周空气中的五行灵气竟是受其震慑,纷纷敬而远之,如此一来,寻常神通法术根本不可沾身,想要伤他简直是无稽之谈,不愧为“地魔”之名。
将那修罗一身精血尽数吞噬,之前那具白骨已是模样全变,与生前一般无二,只是体形轮廓更为完美,仅是看着,便觉一股凶煞之气扑面而来。
这头被炼制成骨魔的梼杌本来只是蕴含太古凶兽梼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