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院筹集的款项已经调拨到兴建神坛上,这是布莱克先生在信上说的。”安德鲁合上殷红的信纸,恭敬地看着卧床的卢修斯。
“这不是我想要的,安德鲁,我可不想对那个泥巴种部长动之以情,让他觉得修筑神坛比补贴孤儿更有必要——我原本想让财政司擅自主张,就对魔法部说基金已经给了圣安娜孤儿院,那些穷鬼,只要你从原本的基金中拿出一成给他们,他们就会感激涕零了。这种诓骗比那些堂皇的理由可划算得多。阿尔法德太谨小慎微了。”
“他现在已经离不开你了,先生。”安德鲁依旧面色冷淡。
“我说过,我讨厌别人提醒我该做什么。”卢修斯严厉地看了他一眼。
安德鲁顺从地垂下头去,“对不起,”他继续汇报他的工作,“庄园发生的事情看来隐瞒得很好,布莱克先生一无所知。”
“他知道了也不能怎么样,想想看,即使他知道他的女儿差点杀死他的女婿,又能起得了什么实质性的作用?我只是怕麻烦罢了。”卢修斯闭上眼睛,不由得想起她,终究,这世上不会再有第二个女人为他而死了,也不会再有第二个让他掉泪,“纳西莎好吗?”他问道。
“夫人的身体已无大碍……”
“我必须去看看她,下午就去,安德鲁,你去转告她。”他摆摆手。
“好的,”这个循规蹈矩的老仆人犹疑起来,他第一次没能爽利地遵从主人的命令,并没有退下,“刚才乔治治疗师让我转告您,夫人……有身孕了。”他淡定地说道。
* 2006…8…29 1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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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楼
第十七章 第五家族
卢修斯的心境总是这样,有时候高远得令人难以企及,但这种高远如同千年不遇的流星雨扫落人间,大多数时候他仍旧庸碌如同凡人。他很快便淡忘了自己躺在纳西莎床上反躬自省到的那番了悟。对妻子的愧疚与爱怜统统被她怀孕的消息冲散,他马上又回到之前毫无希冀的焦灼抗拒中,每当他想到纳西莎腹中孕育的是个对自己家族的高尚血统构成潜在威胁的生命,他的婚姻便变得如同嚼蜡。当然他始终知道恪尽丈夫的责任本是理所应当,他每天都到她房间问候,谦和地微笑,关怀她的身体,但是却给她腹中的小生命以难以觉察的冷漠,就好像每一个粗心或者少不更事的准父亲总是不自觉地忘记了有那么一个潜在生命的存在。但是,卢修斯并不是这样的男人。
对于丈夫的若即若离,纳西莎已经不像先前那么在乎。她开始很精心地呵护自己,她身体中的另一个生命令她忽略了丈夫的疏离,或者说,让她有勇气面对丈夫的冷遇。她把自己的全部心力都扑在这个孩子的身上,每天想的和做的都是为了让他更顺利地来到世上。
这样的关怀反而使卢修斯更有理由憎恨这个孩子,他还没有出世,便夺走了纳西莎对自己的爱。他是个命定的小妖魔,在给自己家族笼罩上一层阴霾的梦魇之后,还要让原本已经捉襟见肘的爱意在这个家庭中支离破碎。
比起在家里面对纳西莎那张渐渐堕入迷狂的脸,卢修斯更愿意把时间花在工作上。这段时间他的心力一直投入到Kylin上,挪走了育婴院的善款,张扬着宣扬国威的借口,实际上都是在为遗臭万年的伏地魔王绸缪力量,他终于向世人展示了他如同自己的光滑长发一样镀着金的伪善,这种对世界的嘲弄所带来的快乐甚至比拔地而起的伟岸建筑更令他为之痴狂。
神坛竣工的日期特意定在萨拉查?斯莱特林的诞辰,但是魔法部没有人注意到这个日期的象征寓意,伏地魔的势力犹如夜袭的伏兵,暗暗向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