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文偷眼一着黑龙翔,见他端坐不动,心里不觉一动,暗忖:此刻大股四周俱是黑龙翔之人,倘在双方精疲力尽之际,对我等发难,那可是难以对付呢。
心中正自犹豫难决之际……忽地一声,一条人影,破空而至,司马温身披鹤氅飘然落至,哈哈笑道:“谢门主可记得三日之约?”
谢清文一怔,冷冷笑道:“谢某一生从不受大要挟,请司马温传语古陵,他要是把犬子杀了,那是他命该如此。”
司马温怔了一怔,目视张南问道:“张兄意下如何?”
张南呼了一声,冷冷地笑了笑道:“张门与谢家谊同手足,相辅而行,谢门主能看得那么开,张门亦也不能为了一个尚未成年的女子,而不顾全局的大事,这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桑子弼听在耳里,觉得这些言语与以前所谈的大不相同,觉出此中必有蹊跷,当下干咳了二声,一声沉喝道:“司马总管不用担待那些七情六欲之事了,咱们把这些言语传达,便算尽了‘朋友责任’。”一阵大笑道:“十余年来兄弟隐迹深山,原以为谨此可以再不过问江湖之事了,想不到难跳出是非之圈来,看来今晚不见真章,那是决难善罢了的。”
张二嫂朱拐一举,暗凝内功,步步逼近桑子弼,立有即时出手之意。
第十九回同床异梦
谢清文急用目光制止,扭过脸来对黑龙翔道:“黑兄,人家已然叫阵了,咱们好歹也得让他不虚此一行。”
黑龙翔一拱手,笑了笑,并不起身道:“谢兄说得极是。”
谢清文原欲将黑龙翔一并拉上,不想黑龙翔狡猾得很,只随口应了一声。如此一来,除了动手之外。他已别无借口了。
桑子弼似乎有意接受挑战,冷冷对司马温道:“司马总管,谢门主可是江湖上大大有名之人,你可不能错过这机会。”
司马温向桑子弼一躬身道:“属下遵命。”往前一跨步,对谢清文拱手道:“在下奉命向门主讨教几招,还望门主手下留情。”
谢清文脸上一片阴沉之色,重重哼了一声。
谢一飞急忙往前一趋身,扬声道:“兄弟奉陪司马兄走几招。”
司马温哈哈笑道:“好说,好说,谢兄请。”
在表面看来,双方甚是客气,实际各怀杀机,不惜是一场生死之搏。
双方已然提气凝功,准备出手,座上群雄也纷纷站立起来,只有燕山宫主仍然端坐不动。
陆文飞亦起身行前观战,燕山宫主突然对他招手道:“陆文飞你过来。”
陆文飞依言行了过来道:“宫主呼唤在下有何贵干?”
燕山宫主轻声低语道:“本宫主希望见见令师尊。”
陆文飞摇了摇头:“此事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燕山宫主诧异道:“为什么?”
陆文飞半晌方才徐徐言道:“这个……”
燕山宫主扬言道:“怎么,他为何不愿见本宫主?”
陆文飞迟疑片刻道:“倒不是不愿见你,他老人家近年来已不想介入武林斗争。”
燕山宫主冷笑道:“此话明明是欺人之谈,他自来太行便一直与那名叫王孙的在一起,前两天并入古陵救出了谢清文的儿子,你当本宫不知道?”
陆文飞道:“那并非是……”交感自己失言,立即顿口不言。
燕山宫主哼了声道:“无论明的暗的,只要来了太行,便已卷入了是非漩涡。”跟着又和颜悦色地道:“他当年亦是先王门下,该帮着本宫才是,你一定得叫他来见我。”
陆文飞素来不擅说谎,不禁大感困扰。
燕山宫主继续又道:“人各有志,如是他果有苦衷,那也就算了。”
陆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