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军士只觉得眼前一花,忽然有个大美人出现在他们面前,他们也不由得呆了。文慧过去对这种目光习以为常,也没在意,径自绕过他们进了大门,也没往内院去,只是走进门房:“来个人,给我说说,这宅子的房东韩家,他们家人在康城住什么地方呢?”
门房里也坐着四五个人,有两个是军士,一个通政司的高手,还有两个是通政司派来假扮家仆的,见她进来都齐齐停下谈话,面面相觑。这宅子里里外外除了秦云妮,就没有一个真正的家仆留下,谁知道房东住哪儿?
其中那老张头便笑道:“这位小姐,您是哪家的?怎么忽然进来了?”
文慧察觉到不对了,她来过这里,也见过几个家人,可这五个人却都十分陌生,尤其对她说话这名老仆,虽然身上穿着家仆的服饰,可是那举止气度却丝毫没有家仆的样子。她久在京城见惯豪门,知道就算是高门大户里的管事,也不是这样的。
她转身就往外走:“陈四家的呢?叫她出……”话未说完,便断了声息,双眼瞪得老大,脸色刷地转白。
几名军士正抬着一具血淋淋的尸首出来,看到她只是显露出几分奇怪的神色,便继续淡定地抬着出去了。
文慧可以清楚地看到那具尸首是个高大的男子,只是满脸是血,身上也有多处血迹,也不知道什么模样来历,但五官扭曲,显得十分狰狞吓人。她不由得有些脚软。
柳东行、胡金全与韩天霜从屋子里转了出来,前者正对后者说:“弄脏了你的地方,实在对不住,回头我会叫人好好洗刷干净的。”胡金全也道:“韩公子也算是为朝廷出力了,本司日后上报时,必会将韩公子的义举一一禀明的。”
韩天霜面露苦笑:“什么义举?我根本什么都不知道,观海命人请我来时,我还在疑惑是什么事呢。既然是设套擒拿朝廷钦犯,二位这样做也是无可厚非的,我绝无怨言。地上洗刷干净就行了,我没什么忌讳。”
柳东行微笑道:“你没有忌讳,别人却未必没有。你这是出租的房子,若是因这个缘故吃了亏,便是我对不住你了。若果然如此,你只管来找我,我正想在城里多买一座房子呢,家里人多地方小,已经住不开了。”
“到时候再说吧,这都是小事。”韩天霜没放在心上,无意中一回头,便看到文慧脸色青青地站在前方瞪着自己与柳东行,不由得吃了一惊:“这不是……顾小姐么?怎么忽然来了?”
柳东行转头望去,皱了皱眉,小声嘀咕了一句话,便走过去问:“六姐怎会来这里?”
文慧无言地看看他,又看看韩天霜,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没有力气,半晌才挤出一句:“刚才……有死人……”边说边有气无力地抬手指向军士们远去的方向。
柳东行恍然,便轻咳一声:“那是昨夜来闯的歹人,是朝廷钦犯,是……郑王府的余孽,因为意欲行凶,拒不束手就擒,就让官兵当场格杀了。”
文慧脑中一片迷糊,但隐隐约约有几分明白了,这个人多半是来救郑王世子的吧?但他怎会知道郑王世子在这里?官兵又怎会出现在这里?还有韩天霜,这事儿跟他有何干系?大概是因为被吓着了,她还有些转不过弯来。
柳东行哪有耐心去安慰文慧?把能说的话都说了,见文慧还是那副茫茫然的模样,而自己又还有许多事务要忙,便丢下一句:“堂姐不该来的,快回去吧,没事不要出门!”便回头找胡金全去了。两人商量了几句,决定要到城门去,看看郑太尉打算几时押送郑王妃进城,便向韩天霜告辞,结伴骑马离开了。
韩天霜送走了他们,回过头看到文慧仍旧怔怔地靠在大门边发呆,想了想,便走过来道:“顾小姐,此处人多事杂,不是女儿家该来的地方,还是早些离开吧?”
文慧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