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会更生气?这道理可不通!”
文怡抿抿嘴,只觉得自己太过多管用事了。文慧哪里是个通晓人情的?只看她平日行事,就知道她本性了。
还好,文慧虽不懂人情,蒋氏却有几分明白,勉强笑道:“慧儿,你要谢你妹妹呢,不然方才你祖母不但会骂母亲,还会骂你。母亲总是做媳妇的,婆婆教训些什么,母亲都只能听着,哪能争辩呢?”
说罢眼圈一红,便委屈地低下了头。
文慧忙上前挽着她的手哄道:“母亲别难过”女儿知道了。”
文娟看了文娴一眼,后者轻轻摇头,前者一挑眉,暗地里做了个鬼脸,被姐姐一瞪,又重新恢复了端坐。文怡看在眼里,只做不知,低头喝茶。
过了一会儿,那管事又来报说:“小渔村到了,大太太,咱们家的船可是要在那里停靠?”
蒋氏擦了擦发红的眼角,把女儿轻轻推开,便拉下脸来,骂那管事:“糊涂东西!那地方是能过夜的么?!万一有个差迟,你们拿命来赔?!”
那管事心中暗暗叫苦,却不敢露出半分异色,只低头答道:“除去那村子,就只才青州城可停靠了。可青州知府有令,太阳下山后便不许任何船只进入青州府城水域,只能在附近停靠。咱们家的船赶过去,已是迟了,未必能寻到舶位呢!”
蒋氏皱眉:“青州几时才过这样的规矩?我竟从未听说?!”
那管事道:“是重阳后才发布的。先前路过康城时,赵掌柜曾提醒过小人,只是咱们家的船从来都是在先前那镇上停靠的,少有在青州码头过夜的时候,因此小人并未多问,也不知道这道命令有什么缘故。”
蒋氏不由得挂上了愁眉苦脸:“这可怎么好?从这里到青州码头……还有多少路来着?”
“还有二三十里路。”
“到了地方也天黑了。”蒋氏叹了又以,“青州码头外面……着实不大方便。可惜老太太发了话,咱们又不好回转。”
文娟有些好奇地问:“伯母,为何青州码头外面不方便?”
文慧扑哧一声”不怀好意地瞄了她一眼:“其实也没什么不方便的,只是母亲担心…十妹妹没见过世面,才会这么说。”
文娟有些气恼,便转头去问文娴:“姐姐可知道缘故?”文娴那里晓得?她又去问那管事,后者窘迫得满头是汗,却吱吱唔唔地不敢回答。
文怡心中有数。青州她从前去过,也是一个大府,只是远不及康城,倒跟平阳差不多繁华。那青州码头就位于府城水域之内,已有多年谨遵那入夜后不得进船的禁令,码头东侧是贫民、渔民聚居之所,西侧却是极有名的烟花之地,常年伯着数十条花船,加上往来买卖各种吃食货物的小艇,一到夜里便十分热闹。顾家是官家,船上又大步是女眷,自然不好靠近这样的地方。只是迫不得已,也只能将就了。未能赶在日落前入港的民船自然不只一艘,她并不觉得这是件十分丢脸的事。
蒋氏犹豫了半日,也想通了这一点,便让那管事去吩咐船家,将船驶到青州码头附近去,务必要寻一个清静点的地方停靠。那管事心知肚明,领命去了,留下这一屋子人,一半疑感不解,一半不动声色。
过了大半个时辰,船总算找到了停靠的地方。文怡从舱里走上来,远远的便听见岸上人声鼎沸,放眼望去,前方一片灯火通明,却有许多装饰华丽的彩舫停靠在不远处,娇声软语,嬉笑戏闹,当中还夹杂着管弦之声。
婆子丫头们四处点起灯笼,打出官船的招牌,又着急上岸去取水做饭,几个船工聚在船尾处窍窍私话,偷看远处那些彩舫暗暗说笑。文怡略低了头,脚下踌躇。冬葵小声在身后问:“小姐,要不咱们回舱里去吧?饭叫人端去就是了。”文怡顿了顿,道:“既然已轻上来了,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