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奕北紧绷着唇,眼神淡漠的看着一地狼藉,不难想象刚刚这两人在房间里搞什么,他心情十分不爽,有一种自己本不看中的东西,突然被别人窥探了去的感觉,视线一转,又落在旁边的榻|上那人。
他眼里明明蕴着狂风暴雨,嘴角却依旧勾着淡淡笑意:“大哥要喜欢,我大可以给你找许多身家清白的女子,兄弟妾,莫地降了大哥的身份。”
“还不出去?”他转而眼神示意家丁,家丁会意,扭身便出外。
真是一张凉薄的嘴脸,凌向月假装低下头去,也不在乎他怎么说,反正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低眉顺眼的往外挪,挪一步就得用上力,一用力,整个身躯都扯着疼。
她是疤痕体质,皮肤敏感,稍微一撞就一片青紫,还不说萧奕澈用了那么大的力,估计已经有好些淤青了。
萧奕澈不屑一笑,他平静的外表下是冷和防备的内在,他俯身捡起地上那个盒子的动作都极具杀伤力,那渗透了严肃高贵的气息让人几乎本能地想要远离。
这时青竹匆匆的进了来,不失礼仪的给主子福了福身,随后告别搀扶着凌向月病恹恹的离开。
青竹有脸色,心理素质极好,家丁过来给她简单的描述了一下小姐的情况后,她便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进去找小姐。
路上她才露出担心坏了的神色,一双眼湿润明亮的盯着凌向月的胳膊,就怕小姐就此残了。
凌向月脸色难看,有气无力的训了一句:“你别吓唬我。”搞得她好像已经缺胳膊断腿了一样。
她真的不想走了,也走不动了,眼看着到西厢还有一段不小的路程,胳膊得赶紧去找大夫来医治,不然拖下去真长不上了可是不妙。
“那是澈公子吧,他不是在京都吗,怎地突然回来了?”刚才匆匆一瞥,没见过萧奕澈,也见过了萧奕北,两兄弟长得十分相似,不光是模子,还有那眉目间的神态,如出一辙。
凌向月垂头丧气的回道:“大概是云瑶公主出嫁,他提前回来了吧。”
她之前还想着讨好萧奕北,经这么一出,萧奕北肯定愈加看不起她,更别提抱什么大腿了,以后能在萧府安然无恙的生活就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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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不是同云瑶公主一起回来吗?怎么招呼都不打就到了,一回来就惦记我这世子府,还扭伤了我的人,做弟弟的该如何是好呢?”
萧奕北这样说“我的人”的时候丝毫没觉得有何不妥,自小他跟萧奕澈关系就不融洽,也许是山中不容二虎的缘故。
他一点不喜欢萧奕澈是他哥,他们同样强势,同样拥有野心,同样心机深沉,但是他不能容忍萧奕澈跟自己一样。
所以他从来不会找萧奕澈一起玩耍,从来不和他共处一事,从来不和他穿同样的衣服,也从来不共用一个女人。
萧奕澈细细把玩手中的绸盒,将里面的毕螭春拿出来,掂在手上打量,一双黑沉眸子沉郁冷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像是看谁都没有任何感情。
萧奕北眯了眯眼:“毕螭春?”那女人竟然舍得送他这个稀世珍品?果真是城府颇深。
萧奕澈从榻|上站起来,灰色常服穿在他身上一点没没了他的贵气,比起萧奕北,反而添了一份阴沉。
他将手里有些碎掉的毕螭春塞到萧奕北的手里,漫不经心的说道:“她给你的。”声音又冷又硬,好像玻璃。
随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出了隔间。
萧奕北拿着那块毕螭春十分烫手,他很想扔出去,但又觉可惜,千金难买毕螭春,这是行里的行话。
毕螭春生长在极地高原的万丈悬崖边上,十年结一次花,五十年结一次果,不但踪迹难以寻找,就是寻找到了,也不一定就在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