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动着烤兔的支架。
东方不败的身体还未恢复,他们不可能一直过城而不入,只有选择检查没那么严格的小城镇落脚,然而这样一来,时不时地就要绕一点远路。
“在耽误的时间里,我们被日月神教的人发现的可能性也会增加。”东方不败坐在他对面,离火堆靠得很近,露在外面的皮肤已经通红一片。
他的身体最近时常发冷,在这样的夜晚尤其发作得厉害。这令白泉生对他的身体状况开始感到担心。
“被官府捉拿,我们还有时间和机会逃跑。被日月神教的人发现,却是九死一生了。”他不能再出手了,痊愈的时间一拖再拖,他们面临的危险也就越来越大。
“你认为我们应该按照原来的行程去西域?”白泉生发问,对东方不败离火堆越坐越靠近的举动微微皱眉,“你应该靠后坐一点。”
“对。福来商队的人必遭盘问,他们一定已经知道我们要去西域。无论是官府还是日月神教,对沿途会经过的几个大小城镇,村落势必进行监控。几条大路上可能也会有任我行的走狗埋伏。”东方不败对他的话置若罔闻,又向燃着的火堆挪动了一点。
“而我们除了西域别无去处。”白泉生举起叉在树枝上的兔子看了看,肥的直流油的大兔子飘出阵阵肉香,他用刀在兔腿上割了道口子,扒开看到依旧鲜红的内里,于是把它放回支架上继续烧烤。
“与其绕路,不入拼他一拼。”东方不败说,把自己又团得更紧了点。
“但是这样的话也许会遇上福来商队的人。”白泉生无不担忧地道,他已经不想再连累他们了。
“我们尽量避免和他们打照面,如果真的碰上,也只有见机行事了。”东方不败低声说。
他很喜欢那对兄妹,也不想伤害帮过自己的恩人,但是他不能肯定再见的话他们不会向官府去报告他们的行踪。临别那日那个黑瘦男人对他们的不耐和厌恶已经很明显,福来商队也承受不起第二次包庇逃犯的代价。
他只知道他绝对不能在这种时候死去,在那些伤害了他背叛了他的混蛋们还在这世上逍遥的时候。
白泉生听出他言语中的决绝与怨恨,心里突地一寒。
燃着的火焰烧得底下的树枝‘噼啪’作响,东方不败等了一会儿不见他开口,那个一贯话痨的男人异常的沉默,莫名地让他开始觉得不舒服起来。
“只要挨过这些日子,到了西域,我自有接应。”他开口解释,有些话原本他并不打算告诉白泉生。
“不,我并不是担心这个。”白泉生摇头,把烤好的兔子递给东方不败。
他那么坚持地要去西域,就算不说他也知道他在西域必定有什么计划打算。
他只是不希望他被仇恨蒙了心智,做出不该做的事情来。
东方不败低头啃着被烤得皮香肉脆的野兔肉,白泉生抓了块面饼跑到对面紧挨着他坐下,感到迎面而来的热浪,面向火堆的皮肤被烤得发烫,有一种热辣辣的疼在灼烧着,不断挑战他的神经。白泉生眯着眼,眼球因为接触到被火烘热的空气而有流泪的冲动。
“不热么?”东方不败看到他红红的皮肤,被上升的热气吹开额前的碎发露出光洁的额头。
“很热。”白泉生说,看着黑夜中不断跳跃的火焰,“但我想知道坐在这里是什么感觉。”
他曾经是个怕疼怕累又怕吃苦的懒散混蛋,宁愿多年独居崖下也不愿搬到镇上与人建立起正常的关系。他害怕连带而来的责任麻烦,只喜欢相识之初友好客套但又疏远有礼的交情。彼此间的缺点恶习尚未暴露,我们都只见到对方最好的那一方面。
白泉生突然发现,他想要了解东方不败,很想知道那人的过去,他的内心,他现下的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