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掌嘴五十。好叫以后你这张嘴念着些,什么该讲,什么不该讲。”
太后和凝歌正僵持着,忽然听得原本沉寂的内室里“叮当!”一身茶杯落地的声音,听得太后和凝歌皆是一惊,齐齐向着内室看去。
“吱呀”一声,内室门开了,惨白着一张脸的玉卿只穿了一件纯白色的中衣披散这头发就出了门,踉踉跄跄跪在云安太后脚下:“太后不要责备娘娘了,都是奴婢的错,不过是娘娘照看的太好,一时之间太过安逸睡着了,不曾听见太后大驾光临,这就来给太后娘娘请安。”
玉卿勾着后背给云安太后稳妥的磕了三个响头,只是后背有伤口,稍微有动作就拉扯的疼的厉害,只不过刚弯腰就满头冷汗。凝歌连忙道:“太后娘娘,都是妾身的错。玉卿……玉卿后背有伤……几乎见骨……”
“哀家不要你提醒!”太后怒吼道,一瞬不瞬的盯着面前倔强的玉卿。
凝歌飞快的扫了一眼太后,只见她双目发红,整张脸上都憋得涨红,也或许是因为日夜休息不好的缘故,今日即便是妆容精致,也显出了些许老态来,黑眼圈和眼纹清晰可见。
玉卿坚持磕完了头,后背的中衣虽然松垮,却显出一丝血色来,并且在以一种肉眼能看见的速度蔓延增长,片刻之间就湿透了整个后背。
太后的恨铁不成钢,碰上了玉卿的倔强。
两人之间的气氛瞬间就紧绷起来,玉卿的汗水顺着鬓角的长发垂到了发梢,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此刻更是如一张白纸一般。
“你当真要嫁他?当真不肯听哀家的话?”云安太后忽然闭了闭眼睛,又重新睁开,死死抓着身边搀扶着的嬷嬷的手,一瞬不瞬的盯着玉卿的神情。
玉卿坚定不移,飞快的答了一个:“是!”
太后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却深知这是什么场合,话到嘴边终究是什么都没有说。
只冷笑了一声:“你们作孽,哀家赎罪。横竖哀家在这皇宫里面生存,双手早就沾满了灰尘。不差你这一件。哀家只希望你们是另有目的,哪怕你只是因为恨哀家,恨凰家也好。他可是你……”
亲哥哥啊……
太后隐藏的后几个字终究没有说出来。一个转身背对着玉卿,正好此时夕阳的余晖遮挡了云安太后眼角的一点晶莹,她一字一句道:“今日起,你玉卿和慈宁宫,和云安再无半点关系。他日荣辱亦归于长歌殿。玉妃册封,只准育下怀中一子,不准侍寝。长玉宫自此封禁,内外洒扫十四人,永世不得出。”
“太后娘娘!”琪和公主皱眉,甚至称呼云安为太后娘娘,微微表述出了自己的不满。她飞快的瞧了一眼跪在地上已经僵硬的不成样子的玉卿,只是觉得眼前的玉卿似乎是和太后之间有斩不断的关系,若非是极度的失望,又怎会有这样的决策?
只是对于一个丫鬟,不过是生死之间的事情,能有什么样的绝望呢?
夕阳把太后的背影拉的很长,玉卿恰好就跪在太后的背影之下。她不过是绝望的看了太后一眼,重重的躬身在地上给云安太后磕了一个头:“谢太后恩典。”
谢太后恩典。
云安太后身子微微摇晃,几乎有眼泪夺眶而出。她有些费力的眨了眨眼睛,再看过去终究是什么都没有了。
母女情义。
玉卿不曾比宫中的琪和,甚至是如今高高在上的凤于飞轻任何一点。
太后的记忆哗啦啦的回到了许多年前,还是在玉卿刚出生的时候,正值皇帝上位之时,最具有竞争实力的是华妃的凤于曳,还有一个记忆久远的贤妃,贤妃育有一子凤于殇。
凤于飞年仅十岁的时候,凤于殇已然双九年华,是一个男子最好的时候,论才智论年龄都比凤于飞凤于曳要高出很多。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