棵又一棵大树背后不断地射出子弹,恣意地收割生命。
当周桢承又打完十发子弹,再次向弹仓填充子弹后,透过瞄准镜已经看不到暴露身形的鬼子兵。对此周桢承并不太在意,这会儿他早已不在鬼子兵的正前方,而是迂回至日军营地的左侧,从其他被打倒的目标看,徒弟林晖国也在做同样的事。
残余的十多个鬼子都趴着不动,不过这样只是等死而已,周桢承倚在一棵大树后面,仔细搜索目标。
忽然,视野里一个白色的物体缓缓蠕动,透过夜视镜看得清楚明白,那是一个人的臀部。周桢承微微一笑,扣动了扳机,闷响声中,旋转着飞出枪口的子弹划出一条漂亮的弧线,一声闷哼传来,那个鬼子的尾椎骨被活生生打断,发出痛苦的哀嚎。
其他鬼子虽然胸臆中充斥着兔死狐悲的悲怆,但是却不敢动弹一下去救护濒死的战友,在这样的严寒天气下,那个尾椎骨被打断下身失去知觉的伤兵要不了一个小时就会因为鲜血过多而毙命。
周桢承并没有补枪的意思,这个鬼子的嚎叫可以起到掩护的作用。他缓缓地转移阵地,小鬼子趴着不敢动弹,他只需要换个角度就能继续猎杀那些如同把头埋进沙子试图躲避危险的鸵鸟一样的蠢家伙。
鬼子小队长到底经验丰富,他知道逞勇斗狠的武士道精神帮不了自己,再耗下去将落得个全军覆没的命运,于是果断地来了一个壮士断腕:
“诸君,僵持下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我现在喊一二三大家一起起身往东边的铁路线跑,对手人不多,我们只要能够与大队汇合,他们就无可奈何了!放心,狙击步枪不能连发,他们是打不中我们的!等待只是是白白送死!”
周桢承早已经学会日语,听到鬼子小队长的喊话,立即打起了精神。
很快,在晃动的火光中,剩下的十二个鬼子兵一起从隐蔽点跃起,发疯似地向东边跑,不过就在他们跃起的那一刻,一发致命的子弹便把喊话的鬼子小队长击出两米远,脖子被打出了一个喷涌鲜血的大洞。周桢承早已经通过喊话声知道了他的具体方位,已经等待他好一会儿了。
右手边不远处,响起II式自动步枪的射击声,连续漂亮的短点射,再加上周桢承半自动狙击步枪连续补出四枪,跃起的目标中最幸运的那个家伙也就只跑出十多米远就被击倒在地,十二个鬼子竟然无一漏网。
周桢承欣慰地笑了,自己选择的助手做得非常好,这个原本略显青涩的徒弟,已经学会如何对付失去斗志的对手,学会如何在黑夜中隐蔽自己,学会如何切换使用合适的武器。听枪声,林晖国射击的位置距离篝火不到五十米,一棵横卧着的枯树下方,就连自己也不知道小伙子是如何移动到那里的。
周桢承非常有耐心地观察着目标区,虽然他有信心小鬼子已经全部被消灭,但他依然和林晖国选择了继续等待,让寒冷和死寂带走火光和伤者的生命。
通常在胜利时急于显露身形的人,是死得最快的。
整整一个小时时间内,周桢承只开了一枪,解决了一个试图躲避到大树后面的鬼子伤员,对于失去战斗力的鬼子伤病员他丝毫也没有怜悯之情,两个民族之间的恩怨实在纠缠太深了,而且此刻又是在战场上,他的神经在成为一名光荣的安家军战士时就已经变得像这东北亚的寒夜一样冷酷无情。
由于没有人添加柴火,鬼子营地里的篝火渐渐熄灭,四周陷入一片黑暗和死寂。林晖国在红外线夜视仪的引导下悄悄来到师傅的身边,周桢承示意他留下来掩护,然后悄然移动身体,去目标区收拾残局。
所有被击毙的鬼子兵还保持着生命最后一刻的姿势,周桢承一个挨着一个地搜索过去,只有一个鬼子伤员还在喘气,但是身体已经被冰霜冻住了,距离死亡为期不远。看到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