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要与一个出家人纠缠下去。”北堂佳期稳住心神,只问道:“她……是谁?”牧倾寒听了,右手不由自主地按上心口,在他怀里的这个位置,二十年来一直都贴身存放着一只锦囊,里面装有他和那人的头发,或许就已经是结发了罢……牧倾寒决然转身:“……她早已去世多年,贫僧此生不会再言及男女之情,公主请回。”
然而北堂佳期却不动,她定定站在原地,嘴唇已被咬得渗出了血丝,她紧握着拳头,看着牧倾寒缓缓远去,突然扬声说道:“你走,你走,你看你如何走得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将来总有一日,我定要登上那皇位,到时我看你又能去到哪里?你入山,我便铲平那山,你出海,我便填平那海,这一生你休想避开我,我定要与你纠缠不休!”
牧倾寒听了,脚步微微一停,他沉默了片刻,忽然就说道:“……殷公子为了公主,至今不曾婚娶,公主与其青梅竹马,何必一定要跟贫僧苦缠不休?”北堂佳期忽然涩声笑了起来:“终日相见或无情,一朝偶遇为知音……戒尘,我与子蘅自幼相识,也许在旁人眼中,我与他真的是天生一对,可是在我心里,即使我与他终日相对,却从来没有对他有过男女之情,而你,在当年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觉得那么亲近,这是其他人都没有给过我的感觉。”北堂佳期笑声不断,她抬手指着不远处的牧倾寒,道:“你可以走,可以对我避而不见,可是我就是认定了你,一年,十年,二十年,我总会有一天彻底捉你在手,让你再也离不开我。”
北堂戎渡下朝之后,便登上龙舆,一时刚要命人摆驾回永仙宫,却见北堂新与北堂蔚身着亲王袍服,正一前一后地向远处走去,便扬声道:“……阿蔚,你过来。”北堂蔚闻言就回过头去,见是兄长招呼,便快步走了过去,北堂新也跟在后面,两人很快就来到了龙舆前,北堂蔚恭谨施了一礼,面上含笑道:“皇兄召臣弟有事?”北堂戎渡笑道:“……你是就快要成亲的人了,府里可都准备妥当了?要是有什么缺的,去内务府知会一声就是,不必向朕禀报。”
站在一旁的北堂新面色平板,蟒袖中的手却已无声攥起,北堂蔚听了北堂戎渡的话,心中有些滞涩,面上却不显露出来,只轻声道:“谢皇兄。”北堂戎渡坐在舆上,微笑道:“淳元家的丫头朕是见过的,容貌不坏,性情也温婉,与你也算良配了,成婚以后莫要亏待了人家。”
北堂蔚几不可觉地垂眸,道:“孟大人跟随皇兄身边几十年,孟家小姐想必自然是没有错的,臣弟自会礼遇有加。”北堂戎渡点了点头,目光又转到一旁的北堂新身上,说道:“……新儿,你也老大不小了,等你皇叔大婚之后,朕也要留意给你物色一个好人家女子,赐与你作王妃,替你打理王府里上上下下的琐事。”北堂新听了,却淡淡道:“儿臣还没想过这些事,并不愿意这么早就成亲。”北堂戎渡皱一皱长眉,轻斥道:“胡闹,说这种孩子气的话,你莫非还小么,都二十几岁的人了,自己也出宫开了王府,府里若是没有正妃打理,像什么话!”
北堂新听了父亲的话,有心想说些什么,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出口,北堂戎渡便摆一摆手,随意地说着道:“好了,朕也不拘着你们年轻人了,莫要忘了时常去永仙宫给上皇请安。”两个年轻人齐齐躬身:“……是。”北堂戎渡便吩咐起驾,队伍就向着永仙宫的方向缓缓去了。
一时皇帝离开,周围就只剩下北堂蔚与北堂新两人,北堂新眼见父亲北堂戎渡的仪仗已经走远,便一甩蟒袖,大步向前而去,北堂蔚见状,立刻快步紧跟了上去,道:“阿新……”北堂新却是面色十分冷淡,脚下也不停片刻,只如常道:“皇叔有什么事?”北堂蔚见状,俊美的面孔上闪过涩然,正色说道:“阿新,我知道你心中愤恨,只是……”北堂新冷冷道:“不必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