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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沈韩烟顿时面色大变,微微苍白起来,这等决绝凌厉的言语终于让他承受不住,一时间半个字也说不出,北堂戎渡眸色收敛,沉声道:“不必说这些了,你既是想擒孤回去,那便放马过来!……韩烟,你对孤确实有情,这一点孤没有怀疑,你可以为了孤做很多事,甚至可能愿意为孤放弃性命,但是一旦涉及到北堂陨,你就又会站在他的立场上来考虑……既然如此,也只有剑下说话!”话音未落,无视沈韩烟苍白的面孔,立时就是一剑当胸而去。
“……啪!”一声脆响突然打破了寂静,同时也惊碎了一场迷乱虚幻的梦境,原来却是一只狸猫从窗外跳了进来,打翻了花瓶,外头顿时有人影一晃,有宫人小心地道:“……殿下?”
“没事……”北堂戎渡悚然醒转,乍一睁开眼睛,目光就已下意识地环视了一下四周,却发现眼前是一派熟悉无比的场景,所有的摆设陈列都是原貌,榻前那小香炉里的烟气尚且幽幽缠绵,周围一个人影也没有,日光如许安静,恍惚中,窗外有微风疏疏,尘烟寂然,北堂戎渡心中蓦地涌出一股无声无息的酸楚之意,他定定望着窗外发怔,良久,才忽地漫然而笑,有些倦怠地坐起身来……曾经的美好也许忘不了,可是带来的伤害却更是永远都会记得,一概情仇之事,都放不下,既然如此,便任它去罢……北堂戎渡恢复了脸色,一面开口唤宫人进来服侍,待衣冠穿戴整齐,北堂戎渡便吩咐道:“……派人去准备车马罢,孤要到殷府一趟。”
北堂戎渡与殷知白在多年前便已是好友,即便后来大庆立国,北堂戎渡被册封为太子,两人之间有了君臣名分,但也时常在一起品茶下棋,闲谈一番,却说殷府此时已非当初模样,家主乃是当今太子极器重之人,朝廷重臣,只看那占地阔大的宅子便是气派不凡,下午殷知白睡了午觉,起身之后便换上一身家常便服,用了些点心,召了妻妾儿女在一处说话,一时众女莺声笑语,几个年幼的孩子在一起玩耍,十分惬意。正热闹着,忽闻得外面一阵杂乱,殷知白顿时微微皱眉,沉声向外道:“……什么事?”话音未落,只听帘子一响,一个丫鬟已闪身进来,忙忙道:“侯爷,太子殿下到了!”殷知白一怔,立刻便站起身来,吩咐道:“快,稍微准备一下。”与此同时,满屋的女子也都站了起来,有人带头恭敬道:“……既是太子爷临门,妾身们乃深宅妇人,又且年轻,不宜见殿下,还是避让一下才好,这便先退居内堂了。”
殷知白微微颔首道:“……也好,你们便下去罢。”众女听了,便带了孩子们退到内堂休息,殷知白旋即出门迎接,不过片刻,就见一行人径直而来,却是北堂戎渡带着几个侍从,殷知白连忙迎上,北堂戎渡含笑说道:“……难得有些闲工夫,孤便来寻你说说话。”殷知白行礼如仪,两人是多年的好友,自然不会太拘束,不过眼下还有旁人在场,因此有些礼数还是不能免的,便笑道:“殿下今日突然到此,也不提前知会臣一声,让臣不曾远迎,却是失仪了。”
北堂戎渡笑道:“又不是什么正式场合,还总拘这些君臣之礼做什么。”一时两人说说笑笑,殷知白便亲自将北堂戎渡引向正厅,两人坐在一起随意谈天,有下人送了香茶进来,厅内随侍的几个美貌侍女垂手立在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