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又置办了一些田庄之类,还有一处宅院,这宅子才弄好没半个月,我也只不过是前些日子陪着外祖母去觑过一眼,你还没有看过呢,等今天就顺道去瞧瞧罢。”
世家门派置办产业实属寻常,不过北堂戎渡既是这么说,就表明了这是他自己的私产,沈韩烟也没多问,两人又说了一阵话,等到外面天光大亮,便收拾了一下,一同出堡。
二人先是在外头游玩闲逛了一番,这才去了北堂戎渡的宅子,一时间下了马车,就见这府院果是气派,占地亦大,北堂戎渡下了车,见门口停着一列车驾,精巧且又潢贵,看起来却是女子所乘,心念微转之间,就清楚了八九分,便道:“是外祖母来了么。”
此时在此诸人早已得了消息,迎列出来,一名素衫的中年人随在北堂戎渡身后,闻言便垂手道:“回爷的话,并 非昭华夫人,而是表小姐至此,眼下正在花厅奉茶。”北堂戎渡牵起沈韩烟的手,笑着往里面走,道:“未想她倒来了……咱们去见见。”
两人进了前厅,正见一个美貌少女在坐着喝茶,十余名丫鬟立在一旁,屏声静气,不闻一声,后壁上开着一个大圆轩窗,正对着湖面,一眼可见满湖新荷初举,亭亭玉立,伴随着沁人心脾的荷花清香。牧倾萍正一面品着香茶,一面赏荷,见了北堂戎渡二人进来,便正了正身子,清丽妩妍的容颜间添了一分惊讶,道:“今日倒巧,你们竟也来了。”
北堂戎渡闻言,遂笑吟吟地问道:“你怎么知道这里?”牧倾萍身穿橘红洒花通袖罗衫,下着金枝线叶沙白色百褶湘裙,纤细白皙的手指执着一柄兰花白绫纱团扇,闻言便接口道:“我前日在姨姥姥那里听说,你新置了一套宅子,这里的荷花开得比别处都好,因此便问了地方,今儿就过来瞧瞧。”又皱了皱眉,把茶杯放下:“我原本带了朋友一起来看花,你这里的人却只是不肯让她进来。”北堂戎渡笑了笑,道:“你是亲戚,来玩玩自然也没什么,可若是我不在这里,其他人却是不得放进来的。”牧倾萍听了,也不再说这个,只是好象忽然想起了什么一般,抿了抿嘴儿,站起身娇声哼道:“你这小子,上回笑话我是大脚,眼下你再瞧瞧,可还能笑我不笑?”说着,便朝北堂戎渡走了过来。
她此时走路袅袅虚颤,与往日十分不同,竟如同弱柳扶风一般,北堂戎渡只觉她似乎长高了一点儿,更奇怪的是,她每走一步,就在地上留下一个白色脚印,细细一看,才发现居然是香粉印成的白莲花图案,隐隐生香,牧倾萍走到北堂戎渡面前,把长裙略微往上提起一点儿,露出一对花团锦簇般的绣鞋,花纹一层套着一层,顶头各缀有一只银蝴蝶,式样却是很少用的紫檀木旋的底儿,前低后高,这样一垫起来,立时就显得整个脚型纤细瘦长,比原先仿佛小了不少,穿着这样的木底鞋,难怪先前还以为她长高了些,就连走路也显得袅娜许多。牧倾萍嘟着嘴道:“怎样,如今你可还能笑我么?”
北堂戎渡没想到一句玩话,就能让这少女记在心上,不由得忍俊不禁,笑道:“好了,我可不敢再笑你了。”他说罢,忽语气一转,满面笑意,道:“喂,这也罢了,我只提醒你一句,这里可不止我一个男子呐。”牧倾萍听了,这才想起还有沈韩烟在,北堂戎渡到底是她表弟,年纪也小,也就算了,沈韩烟却已经弱冠年纪,实打实的成年男子,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