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的!到底是哪个兔崽子干的?」
刚刚在老板娘大骂一通后,冷清了还不到一个时辰的断崖上,又传来了一阵骂骂咧咧的粗野俚语。
面朝茫茫云海,正竭力平静着自己情绪的萧残夜猛地调查头,看到一个和尚不像和尚、道士不像道士、乞丐不像乞丐的糟老头子,喘着粗气爬上断崖来。
萧残夜冷眼瞧他,暗忖来人的来头,居然有本事能过断掉的羊肠道,这老头子想必不是普通人。
「喂!我说,那条小道断了,是不是你这小子搞的?」老头子说话很不客气,指着萧残夜的鼻子骂道:「你晓不晓得老头子我当年修这条小道费了多少功夫?你敢把它弄断了,是不是吃饱撑着了!」
萧残夜懒得理他,自从月青绫中了蛊毒之后,他连与人交谈的想法都没有了,更何况是吵闹、理论、打架、过招?他一转身,就想要进柴屋。
「站住!臭小子!」老头子显然很火大,「要不是姓宝的死丫头死缠烂打,你当老头子闲得无聊,专程到这里来看你小子的阎王脸吗?」
姓宝的死丫头?萧残夜一怔,停下脚步刚要说话,断崖下方又有几个声音响起。
「哎,我说一休大师,你到底上去没有?」是老板娘的声音。
「应该没问题,这绳索好使,一休大师应该上得去!」猎户小荆自信满满。
「妈的!萧屠夫明显欺负俺们没他武功好,把个路也弄断了,费老大劲也上不去!」曲帐房显然很恼火这一趟集体登山大赛。
「一休大师胆子挺大嘛!都不让老谢陪他上山,万一弄不好让萧屠夫一掌给劈了,那青绫可怎么办哩?」花道士正不解地叽叽喳喳到处问。
一休大师?这是什么法号?若这老头子真是出家人?他来这里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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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残夜神情专注地打量了一番老头子,众人口中的一休大师。
「看什么?没见过这么帅的和尚?」一休大师吹胡子瞪眼地叫道:「还不快带我去瞧瞧那中了蛊毒的月丫头……」
「你能救她?」闻言,萧残夜猛地一把抓住老头子的手臂,也不管力道是不是过大,疼得人家「嗷嗷」叫。
「废话!不能救我老人家爬这么高的山,又没资金……」
「请你救她!」记事以来,萧残夜还是头一回开口求人。
「行行行,好小子,这大劲儿!难怪在镇上杀猪哩!先放开我的胳膊呀……哎哟,快断了、快断了……」老头子疼得吡牙咧嘴。
萧残夜怎么可能放开他,生怕他跑掉似地直接将他拉进柴屋。
「你就是那姓月的丫头?乌龙镇上的女神医。」老头子笑眯眯地打量着卧于床上的月青绫,十分和蔼可亲,「我听说了你好多事,这些年你可替咱们镇做了不少好事!」
咱们镇?难道此人也是乌龙镇的?萧残夜沉默不语地立在老头身后,暗自猜测。
只听老头子又问:「我问你,丫头,何谓世人常论的‘生死’?」
月青绫虚弱地笑了笑,轻声说出五个字,「春来草自青。」
「嘿,你这丫头对我的脾气。」老头子一下乐了,撇嘴道:「你家男人可比不了你,把你的生死看得太重,弄出这么个玉石俱焚的法子出来。」他扣住月青绫的手腕,看到她掌心的刀口,「啧啧啧」地挖苦萧残夜。
「哎哟,那苗女好歹毒的心!」一休大师边替月青绫把着脉,边挤眉弄眼,「苗女养蛊,一般为的都是情,你这丫头,是不是抢人家男人了?」
月青绫不料这看来不伦不类的老头子会如此一问,当场面红耳赤,不知如何回答。
「不是!」萧残夜蹙着眉头,替她解围。
「不是?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