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看则已,一看之下,两个人俱都为之吃了一惊。
原来雕刻在匣盖上的那一行字迹是:“永历中兴开国之宝”。
七老太爷已把匣益打开,低声笑道:“贤兄妹请看,这是永历帝的宝贝不是?”
不由得二人不投以关注。
匣子里果然是一颗四方大印,羊脂般的白玉石面上,洒落着血也似的红迹,是一块上好的鸡血石,七老太爷伸手把石印拿起,一面向石上端详。
“这颗玉玺本身的鸡血石并非如何希罕之物,只是却代表一个朝代的结束,以此而看,这颗国玺,可就有其不朽的价值了……”
简昆仑哼了一声,待要说话。
朱蕾却微微含笑道:“可以借我一看么?”
七老太爷笑道:“可以可以,原是要请二位过目的……”说时,双手陈上。
朱蕾接过来看了几眼,不由神色猝然为之一变。
想是心里太过激动,那一双捧着玉玺的纤纤细手,竟自微微有些颤抖。
七老太爷嘿嘿笑了两声道:“小姐请看玉玺上的刻字,乃是出自当今大儒顾亭林的手笔,却也难能可贵咧。”
顾亭林,名炎武,一字宁人,被称为目有双瞳之奇,所谓一目十行,过眼不忘,曾任职兵部,效忠鲁王,鲁王被执后,顾亭林誓不事清,道游天下,放浪形骸,所至之处,常聚民垦地,以备事起复明,清帝甚忌,更慕其才,目下正刻意网罗之。
朱蕾轻轻哦了一声,一双眸子含蓄着十分感情,不禁投注于玉玺上的几行小字。
这些字迹,她再熟悉不过,看了又看,乃自断定是出自顾先生的手笔无误。
记得那时候,自己还是小小孩提时,震惊于大明亡的险兆——崇祯帝吊死煤山。
父亲朱常赢那时还在永明王的任上……以后几天,家里来了个特别客人,被称呼为顾先生,日与父兄畅论国事,闲暇时候,常常教授自己读书写字。
这个顾先生更是一个事母至孝的孝子,朱蕾还记得他常常讲述他母亲一生贞烈的故事,最令她记忆深刻的便是说到这位顾老夫人的割肌事姑,以及以后听说两京亡清的消息之后,绝食而死的故事。
顾先生总是常常拿他母亲为例,希冀天下妇女为模仿榜样。
这些事情,朱蕾记忆清晰,是以对顾先生印象深刻……后来,鲁王起义,父亲便要他前往投奔,以后就没有再见着他了。
却是,原来他与哥哥由榔仍有来往,并为之治印,真正可喜。只是,这方国玺却又如何会落到了眼前这个七老太爷手里,一时之间,心中疑虑,纷至沓来。
“老先生,请恕冒昧,这颗永历帝的国宝,却是怎么会到你的手里?”
“呵呵……简小姐问得好。”
七老太爷双手由她手里接过了玉玺,转送向简昆仑,后者微微一顿之后,才缓缓接到手里。
“小姐问得好,”七老太爷说,“但是事关微妙,这是我们做生意的隐秘,却不便据实相告。”
简昆仑心情颇是沉重,冷冷说道:“老先生这件东西索价多少?”
“少侠会错意了!”七老太爷微微笑道,“这东西老朽得来不易,目下无意求售……
对不起,对不起!”
说时,一只戴有宝石戒指的手,已拿住了匣子。
一股巨大力道,透过木匣,陡然传了过来。可是简昆仑手下甚紧,以七老太爷指力,居然一拿不下。
一霎间,简昆仑眼露凌光。
却在这一霎,朱蕾忽然觉得身上一冷。
似有一股凌人劲道,陡然传自七老太爷一面。由于这股力道,来得极是意外突然,以朱蕾一个对于武功完全不通的人来说,自不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