冻林深处有一座小木屋,大雪已掩住子半截柴门,木屋甚小,四周的积雪树木比屋高,所以如不走近,很难发觉这里会有房屋的存在,他站在半被雪掩的柴门外,缓缓的除去皮风帽。
露出的脸全变了,不再是游幕文士张天齐,而是狰狞唬人的人,传兑中的银雷神是一具精巧的特制面具,紧贴上脸上不易看出破绽,像是真的,四神祠中的雷神显圣,做了亏心事的人,白天见了他也会心胆惧寒。
双手一抖,大手伸出袖口,左手有一柄一尺三寸长的兵刃天雷钻,右手有—柄尺二长的尖头雷锤。
“铮”一声异鸣,雷锤击在天雷钻的尾部.大冷夭居然溅发一颗耀眼酌火星。
异鸣的声浪并不大,但怪异得匪夷所思,入耳便令人感到耳膜欲裂,脑门发炸如受重击。
是两种兵刃相击才能进发的异响,锤和钻不知是何种怪金属所制的,反正不俾是钢铁。
连续几声异鸣,小木屋毫无动静。
大雪天门宙紧闭,密不透风,听不见外面的声息理所当然。
“我知道你在里面。“他用慑人心魄的怪嚎向叫。“你不打算出来放手一拼吗?”
树上的积雪,以及屋顶的积雪,檐下的冻柱,被声浪震得纷纷崩落折断。
没有动静,只听到罡风的呼号。
“小室内相搏,你毫无机会。”他真叫,“飞龙天魔陈伯刚,你会出来的。善恶到头终有报。只是有早与迟。”
“你欠了人家三十年的帐,时辰已到,该你还帐了。是祸躲不过,你也曾是一代雄魔,为何要躲?”
小木屋仍然毫无动静,里面可能没有人。 他哼了一声,将雷锤插入腰带,取出三顆鴿卵大的暗红色怪丸。
身后一株大树后,突然闪出一个白影,脚踏在浮雪上居然不向下沉落,像个无重量的幽灵,远在三丈外,身形向前滑出。
他倏然转身,冷冷一笑。
“你不是飞龙天魔。”他画了红眼圈面具露出的双目冷电堪湛。“但你的踏雪无痕轻功,确是已臻化境,独步武林,可惜仍然瞒不了在下的灵敏听觉。你躲在结冻的树下太久了,衣与树冻在一起,脱离时便被在下发现了。失去了在背后偷袭的机会,很后悔是不是?”
白影吃了一惊;在丈外止步,似乎仍然无法接受被他发现的事实,眼中有无法置信的神情流露。
是一个白风帽白长袍的人,掩耳放盖住了口鼻,仅露出一双精光四射,但眼中已出现红丝的一双不年轻的怪眼。
右手有一柄尖利的棱刺,锋刃长仅一尺六,比传统的三棱刺短了三寸。一寸短一寸险,一看便知是擅于近身搏击的利器。
“老夫潜蚊地魔黄腾蚊……”白袍人说。
“看了前辈的三棱刺,在下心里有数。”他收了暗红色的弹丸,“只是,天魔地魔在这四十余年的漫长岁月里,从设听说你们双魔之间有何牵连,从不走在一起,天南地北各有活动势力范围,今天居然同住在一起.委实令在下不敢相信。”
“你是来找我陈老哥的?”潜蚊地魔不作解释,只顾自己提出问题。
“不错。”
“讨卅年前的一笔债?”
“不错。”
“你多大年纪了?卅年前,你好像还没出生呢?”
“卅年前我出生与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欠了卅年的帐依然要偿还。敢情黄前辈是前来替他挡灾的?他为何不出来交代?”
“早些日子,有几个神秘的人,在扬州出没无常。接着,城中出现了数十张地状,写了四句话:有冤报冤,有仇报仇,半世血债,一朝偿还。陈老哥绰号飞龙天魔,埋名隐世十载于兹,早年难免造了不少杀孽,结了不少仇家,心中不无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