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仔细瞧瞧,那眼神跟随的分明就是花子纾那小子,惹得诸葛不逊带起一抹玩味的笑意,但内里似乎存了些无奈和担心。
三楼包厢的正中位置也不是传出阵阵叫好喝彩声,正是花夷亲自伺候接待的贵客五爷。
五爷轻轻摇着蝉翼玉骨折扇,摇头晃脑间不住地点头,伸手勾了勾,示意花夷上前,朗声问:“好你个花夷,藏了这么三个机灵的戏伶,怎么也不早些拿出来让爷品品?”
花夷心里可乐翻了,先前上场的八组戏伶这位贵客几乎没一组满意的,那组唱《狐思》的本来还讨了他几句喝彩,但却因这五爷很是“惧内”,花夷根本没法让那两个戏娘去讨好他。倒是这一组花家姐弟和止卿一上场,这贵客就连番叫好,很是感兴趣的样子,花夷连连应声道:“五爷,您既然喜欢,以后小的多让他们出来亮相就是。”
“你们花家班还真是有些意思,人才辈出,不过可惜。。。。。。”五爷笑的有些意味深长,似乎一时间想到了什么,眼神渐渐凝住了:“若无鸢仍在,应该很欣慰吧。”
听见五爷提起“无鸢”二字。花夷脸色突然就僵住了,额上冷汗直冒,****儿也不听使唤地几乎瘫软,根本不敢接话,连呼吸都压得极为轻缓,生怕触怒了眼前这位贵客。
“长欢,走!”
这五爷突然起身,玉骨扇“刷”地一收,脸色从原先思绪蹁跹的迷惘突然变得淡漠无情,叫了一声跟随在侧的那个佩剑年轻人,紫袍一扬,就这样阔步迈出了包厢,带起一阵风,个中香味儿淡淡扬起,竟是宫里常用的龙涎熏香。
花夷愣在原地,似乎并未回过神来,但看着五爷已然走远,竟伸手拍了拍心口,长长地舒了口气。
“五爷说给这组戏伶掷一柄羽箭。”
却没想,一声说话突然在耳边响起,惊得花夷几乎一跳,转身看到那长欢又回来了,赶忙鞠身点头:“是。小的明白了,请五爷放心。”
长欢面无表情地又看了一眼楼下的戏台,盯住正在耍枪的花子纾,有些欣赏之色闪过眼底,这才转身迅速离开。
。。。。。。
此时的舞台上,子妤所扮的花木兰已经唤作一身戎装。眉目清朗,英气逼人,加上身量高挑,站在子纾和止卿所扮演的将军和韩士祺中间也丝毫不输那武将的气势,相较之下,却更有一股难言的气质跃然而出。让台下看客都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下一场戏他们即将带来怎样的惊喜。
“锵锵锵。。。。。。”
合着锣鼓声声,军中号令从扮作将军的子纾口中传出:“大战在即,为激励将士们,今日且来一场切磋比试。得胜者,可做先锋杀敌!”
“将军”令下,“花木兰”和“韩士祺”双双动了起来,两人佩剑相交,围绕着戏台中心步步环绕。虽为开始比试,却已经叫台下看官们等的急了,纷纷叫好喝彩,期待着女扮男装的“花木兰”和未婚夫“韩士祺”之间的第一次较量和碰撞。
这一场戏子妤和止卿练过很多次,当初也是在这唱戏的最后被唐虞逼得再多下腰三寸,原本随手拈来的武戏,此时却让子妤心底慌乱了起来。
上台前,红衫儿无意中撞到自己的脚伤处,这针扎般的疼就一直没有消散过。先前的几场戏因为无需太多动作,子妤都能咬牙完全忍住。可这场戏有许多动作必须用脚劲儿,若是不然,就如飞燕折翅,游鱼断鳍,不但搞砸了整出戏的****,更会将三人的努力全部葬送。
眼神相交,止卿见子妤只渡步而不出招,似乎看出了她眼底一闪而过的一丝苦楚,一个闪身亮相到前面,做了个难度极高的武生动作,复而转回来一把拉住子妤的一臂,趁其空荡开口低声问道:“怎么了!”
台下的唐虞看着看着也察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