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架势给整怕了,如何把你当做普通人家的女孩子。况且,我和姐姐也并非不逊兄那样的贵门小姐少爷,咱们只是进宫唱堂会的小戏伶罢了,你知道了还愿意与主动相交么?”
“什么?”薄鸢郡主一愣,顿时捂嘴闷闷地狂笑起来,随即又引发了一阵咳嗽,灌下一杯热茶顺了气,才抬袖插了唇边的茶液:“你们知道我母亲吧?薄家的二夫人,当年没嫁给我爹的时候也是一个戏娘呢。我又怎么会介意你们的戏伶身份?若真是那样,我也不配做母亲的女儿了。”
花家姐弟对望一眼,都想起了青歌儿曾提及过那薄家二夫人的事儿,传言曾为江南名伶,看来确实真的了。如此,两人倒是与这个薄鸢郡主感觉贴近了几分,气氛缓和了不少。
“母亲的声音很美,我本想也学学唱戏的,可惜常咳嗽。。。。。。”眼神有些黯然,薄鸢郡主说着声音便低了下去,尖尖的下巴在玉颈上留下了一团阴影。
这下轮到子妤不忍了,轻言劝道:“郡主,京中颇多名医,您在此寻访一段时间,定能治愈有望的。”
摇头,薄鸢郡主的脸上挂着与年龄不相符的深沉表情:“没用,在京里待了快三个月,也见了些所谓的名医,每日拿药汁儿当饭吃,可到头来,一受了半点寒气或者动的厉害了,就会咳个不停,有时候连气也喘不上。原本我也没放在心上了,但母亲却不放弃,说京中能人辈出,说不定能寻到良医,让我耐心等着。”
借着月光仔细瞧着薄鸢的脸色,微微泛红,再看她呼吸时胸口起伏也确实大于常人,子妤估摸着多半是肺病。古时候,得了肺病只有一条路,等到咳呀咳得咯出血来了就差不多一脚踏入坟墓了。可那明明是极为操劳的成年人才会得的病,她只是个十岁的小姑娘罢了,怎么也会被病魔缠上?
虽然知道她是先天不足之症,子妤心里也有些可怜她,脑中一阵思索,突然想到了唐虞。
唐虞在戏班里最擅长给戏伶们治风寒之症,特别是咳症。毕竟戏伶和普通人不一样,嗓子哪怕坏一次今后唱戏时的声音也会变的,所以倒有些花家班流传下来的秘方。就是不知,这些方子里对肺病引发的咳症有没有效果的。。。。。。
想到此,子妤也不耽搁,询问道:“郡主,你母亲曾是戏伶,那她呆过的戏班难道没有专门替戏伶治嗓子的师父?”
“没有吧。”薄鸢郡主摇摇头,茫然地道:“我娘虽曾是名伶,但很早就出了戏班子嫁给我爹。估计对戏班里的事儿也记不太清楚了。”
子纾倒是聪明,从姐姐的问话中猜出了她用意:“家姐,难道你想让唐师父给薄鸢郡主治病?”
“唐师父?”,“谁是唐师父?”正在自顾品茶的诸葛不逊眉头一挑,和那薄鸳郡主齐齐反问。
抢着凑过去,子纾解释道:“就是上次我撞了你,和咱们一起的那个男子,生的很是俊朗呢,有印象么?”
薄鸳抿着唇,仔细一想果然有些印象:“是他啊。。。。。。倒是个好相貌的。”毫不忌讳地赞了唐虞,但也没提起多大的期许,疑惑的问:“他是个郎中么?能治咳症?”
子妤也没多大把握,只觉着能有一丝机会便抓住,“唐师父在咱们戏班专为戏伶诊病,特别是咳症,他用的药几乎不会让嗓子收到丁点儿伤害。肺咳寒咳,应属同源,让他试试也好。”
“是啊。”子纾也附和道:“唐师父为人一向慎重,你有空过来花家班一趟,让他瞧瞧。若是不能治,他定不会夸口的,你也不用担心受骗。”
然然一笑,薄鸢郡主摇头蹙眉,粉唇撅起:“我不怕被骗,只怕有了希望,失望也就接踵而来了,到时候空想一场。”
看着她委屈的模样,花子妤心中又犯了软病,下意识地伸手握住了薄鸢郡主的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