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的媳妇自然是二房,家里的事儿还轮不到她”
黛玉恍然大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二嫂子这里如此的落魄,二夫人就像是插在伤口上的一根毒针,不但不想着帮亲侄女如何挽救姻缘,反而为了帮自己未来的儿媳扫平道路,对二嫂子不理不睬。
黛玉越想心里越凉,二夫人好恶毒的心思,她明明知道琏二哥的外室是个什么身份,可是竟要隐瞒下来,不就是想逼走二嫂子好娶了那人进门?一个江南的瘦马怎么有资格担当贾府的管家奶奶,到时候能掌权的还不是新任二奶奶宝姑娘?
若真是这样,那么一切都好解释了。二嫂子现在是不走也得走,被休,回落得个身败名裂的结果;算作平妻,二嫂子将来在府上也是寸步难行。
或许,和离真的是一个最好的结果。
“老太太会叫你带走大姐儿吗?”
王熙凤听了黛玉的话,眼神一黯,低声道:“这件事儿就要求妹妹多多的帮我了我在这个家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那可怜的大姐儿,若不是因为这个孩子,我早就活不下去了。现在看,好在她是个女孩子,就算跟了我出门,贾府也不会多加难为。妹妹最得老太太的喜欢,你说一句顶上我们百句。若是贾家愿意叫我们和离,并带走大姐儿,我愿意净身出门”
黛玉下意识的看了看被放在床脚边的小绣囊,“黛玉就为嫂子试试,可是事情成与不成,只能看老太太的意思了”
黛玉起身到门口,唤来了平儿:“去拿纸笔来。”
平儿是凤姐儿的心腹,早就在帘子外听到了二人的谈话,立即乖顺的去取东西。黛玉想了一番措辞,便在上好的宣纸上写下了凭据,又用红朱砂按下了自己的手印。
“嫂子将这个收好,你拿着我们二人心里都踏实。”
王熙凤这回没在拒绝,就是守在一旁的平儿都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平儿亲自送了黛玉出远门,等到转身回到内室,唬了一跳,忙几步上前要夺下王熙凤手里的东西,几乎哭道:“二奶奶这是做什么?难道真的要咱们了却了退路不成?”
原来是王熙凤披了件小单衣,站在地上,一手拿着凭据,一手拿着火折子,火花一点而着,正顺着那宣纸往上燎呢平儿抢身夺下,顾不得火,用力踩了几脚,才将火势熄灭,可是拿起来再看,凭据被烧了大半,好在林姑娘按的手印还在。
“奶奶何苦这样?我们不是商议好的?求林姑娘帮忙,将来出了贾家这牢笼,奶奶和大姐儿到乡下买个百十亩地,咱么也做个地主婆,奴婢就一辈子伺候奶奶?”
王熙凤脸上挂着笑意,从平儿的手上接过了凭据,说道:“傻子,你以为这东西咱们能带出去?今日要不是林姑娘来瞧我,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将银票送出去。林姑娘和林家表弟都是信诺的人,我相信他们俩。可是,我若和离,二太太、大太太绝不会叫我带走一样东西。被她们搜出来,这凭据反倒会成了绊脚石。”
平儿似懂非懂的点头,王熙凤就蹲在桌边的火盆子旁边,将余下的凭据扔在里面,直到那张小纸变得越来越小,成为一片焦灰。
。。。。。。
黛玉扶着雪雁慢慢的往回走,二人刻意和贾母派给她的婆子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雪雁见姑娘心不在焉,便道:“姑娘,前面就到了,你小心脚下的雪。”
黛玉用手按一按放在怀中的绣囊,银票被折成了厚厚的一叠,二嫂子这是把身家性命都压在自己身上了,若是事情不成。。。。。。黛玉想起王夫人似笑非笑的表情,想起邢夫人冷眉冷眼,没来由打了个寒颤。
雪雁就觉得自己的手臂一抖,忙问:“姑娘可是冻着了?我就说穿那件大爷新得的银狐貂的披风好。”雪雁回身吩咐道:“劳烦哪位妈妈跑跑腿,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