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众而出,纵身跳上台去,先冲孟家两父子拱手一礼,方才转身,高声道:“十三年前,在下与师父下山游历,路途中突遇鬼兵域来犯,我师徒二人虽拼了全力,奈何人少势微……”
刷——!
他一把扯开上衣,露出左胸来。
立时四周传来惊呼。
只见在他胸膛上,心脏上方的位置,有一道狰狞恐怖的巨大伤疤,看那伤势,当时受伤时必定被利器刺了个对穿。
如此致命伤痕,这人能活到今日,也算是有福之人。
赵九星恨声道:“在下那时武功低微,才只两三个照面间,便神鬼兵域的人一剑刺穿胸膛,好在这一剑略微偏了半寸,未曾伤及心脏,是以才捡回一条命。”
“但我那师父……”说到此处,垂下一滴泪来,泣道:“他老人家拼力死战,终究势孤力单,被贼人一剑削去了首级,而在下在昏迷前,明明白白地看到,杀死我师父的剑……”
他突然怒指孟浩然手中沥血剑,目中恨意大涌,厉喝道:“正是此剑!”
此言一出,立时又有三人跳上台来,却是分属不同剑派之人,竟也与赵九星一般,亲口痛斥沥血剑残害他师门中人。
如此一来,在场众人哪还不信?纷纷怒斥鬼兵域行事之凶残。
普渡禅师长叹一声,道:“孟施主,既然此剑甚凶,你又何必令其再度现世?就此毁去岂不是好?”
孟逸凡苦笑一声,道:“大师有所不知,老夫当日得此剑,实在也是机缘巧合,但不知是否正由此剑,鬼兵域近日来竟全面复出。”
“大师也知,沥血剑乃天下凶兵之首,对于鬼兵域来说,定然是把不可放弃之物。”
他面色肃然,顿了一顿又道:“这把沥血剑,鬼兵域总有一日会上我霸剑山庄抢夺,而我霸剑虽也是一方豪强,但老夫心中实在半分把握也没有。”
“今日当着众多英雄豪杰的面,老夫不妨说句气短的话……若鬼兵域大举攻上霸剑山庄,我孟逸凡说不得,为了留下霸剑一脉,也唯有作那千古罪人……”
“投降,奉剑!”
他面色坦然,直接将投降二字说了出来,令得前院中立时雀哑无声。
孟逸凡此言,是在示弱,明确表示我霸剑山庄就是打不过鬼兵域,就是怕了他,若鬼兵域要来讨剑,他孟逸凡二话不出,双手奉上。
仅此而已。
此言出,此刻站在台上的赵九星等人,面上也是阴睛不定。
有心想要呵斥,但转念又一想,孟逸凡此言,说错了吗?
至少在此时此刻,霸剑山庄与那鬼兵域无仇无怨,那么又何必因为一把剑,要人搭上整个山庄?
换作是自己,若无那血海之仇,又能作出怎样的选择?又能否有孟老爷子这般坦然?
“但是……”
见众人尽皆默不作声,孟逸凡突然话锋一转,喝道:“我霸剑山庄好歹也算武林正道,若当真作出那助纣为虐之事,我孟某人此生,良心难安!”
“所以,老夫才广发下英雄帖,愿聚天下剑门之力,成立万剑盟,选出盟主,带领大伙合力将鬼兵域从这尘世间抹除!”
啪——!
话至此处,他陡然从孟浩然手中夺过沥血剑,奋力一挥,沥血剑连柄带鞘,没入大半于擂台地下,怒喝道:“剑在此,盟主何在?”
“鬼兵域仗着凶剑之利,滥杀无辜,咱们今日便来个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沥血剑上,必将饱饮鬼兵域之血!”
他此一言,立时将所有人心中那团怒火点燃,平地里陡然狂喝怒啸: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在这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