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头都乱成一锅粥了,罗师兄你还有雅兴约咱们到这青楼来?”
“不是我。”罗旭一本正经地摆了摆手,随即干咳了一声说,“正主儿另有其人。不过那位太扎眼,而且自个还泡在泥潭罢,没法过来,于是顺手给了我半天假,我算是给人抓了差。
好吧,长话短说,叔全那边正忙着,所以没工夫过来,但已经让人捎了信给我,我们的事情还是照做不误。我知道延庆你惦记着你姐姐,放心,这当口以攻代守才是上策。韩家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别人都已经做到了这个份上,我们要是不动一动,大约人就要得意忘形了!幸好叔全人虽分不出身,却给我捎来了两份大礼。但这大礼要如何送,就得看我,萧兄和陈小弟的了……”
第四百九十七章 重拳(下)
有道是腊月不定正月不娶,因而除却对禁忌不那么敏感的寻常百姓,大多数都不会选择腊月和正月嫁娶,晋王乃是堂堂皇朝廷亲王,就更要避开这些禁忌了。只不过,相较于准备婚事,这些天来,他一头要安抚费家,一头要周旋礼部,还得分出精神关注朝局,没几日下来人就消瘦了一圈,一张脸上写满了憔悴。而当近几日连番事发之后,他更是坐不住了,一个劲地往外头送信,因而当这一天首辅宋一鸣奉旨到他府上讲书的时候,他也顾不得那些表面文章,把下人全都屏退了,当即满脸恼火地看着宋一鸣。
“这是怎么回事?”
“殿下是指什么?”
“都这时候了,你还和我兜圈!”,晋王再也忍不住了,一拳捶在扶手上,继而霍然站起,“这些事情我只告诉了你一个人,别人都不知情,要不是你,还有谁!武陵伯府的那招暗棋我还不准备现在动用,还有,杨进周那边的一把火,难道不是……放的?那个韩明益,别人明明知道他是罗旭和陈衍的恩师,怎么会……”
“殿下慎言。”
短短四个字打断了晋王的质问,宋一鸣就不紧不慢地说道,“第一,武陵伯府告发的事情,若是真的,那么便是镜园那位利令智昏,自取其罪;若是假的,就是武陵伯府用心叵测,罪在不赦。第二,杨进周那边的事情,要么是他身为主官却疏于防范,让贼人有可趁之机,犯了玩忽职守之罪;要么深查下去,顶多就是阳宁侯陈瑛因准女婿安仁被他扣下,于是担心阴谋泄露丧心病狂。第三,奸徒趁着韩明益夫妇前往杜府时上门寻仇,要不就是韩明益昔日得罪了人,要不就是有人妄图挟稚而要挟,最可疑的人轮不到别人。”
“你……你……”
此时此刻,刚刚还气急败坏的晋王几乎说不出话来,看着宋一鸣的脸上写满了惊惧。然而,对面的宋一鸣却是依旧镇定自若,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所以,殿下还有什么好担心的?这林林总总一件件一桩桩都和殿下没有任何关系,只要坐山观虎斗就行了。横竖牵连进去的都是陈家的人,殿下如今就要娶费氏女了,陈家如何与你何干?”
“这么说……这么说……果然都是你的手笔!”晋王深深吸了一口气,总算是勉强镇定了下来,可接下来的说话仍是几乎像吼出来似的,“可你想过没有,父皇那是什么性!只要让他察觉到一丁点端倪,这三年我花的力气就全都白费了!”
“殿下为何不想想,如今皇上因病免朝,主持大局的是太,若是有纰漏,太子才是第一个顶缸的?”宋一鸣捧着那盏已经不再滚烫的茶,说话依旧是细声慢气,“殿下为何不想一想,论长幼,除却周王之外,是你居长;论尊卑,你是淑妃娘娘所出,满宫皇没人比你更尊贵;为何皇上非要立非嫡非长的荆王?还不是因为他暗中明里下了两趟江南,立了一些功劳?你就是修一辈的书,也及不上皇上眼中这一丁点功劳!”
眼见晋王神情松动,宋一鸣便搁下茶盏站起身,来来回回踱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