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怔愣著想不透自己何时对她们有了眷恋,停在半空的手贴住胸膛里跳动的心,记忆里还残留有愤怒、不顾一切的冲动,和即陌生又熟悉的心痛,全都来自与妖兽交战时滨临死亡的女人。
总是固执的认定是不想失去一颗有用的棋子,如今回想起来似乎并非那么一回事,追根究底为一个女人害自己差点丧命,显然已经做得太过火了……只是,我又为何会为她们做到那样的程度呢?
我变了吗?天亦玄自问,他曾经狠心下来要毁灭自己唯一的破绽,现在他能再次下定决心吗?想象用手捏住月心蝶颈项,记起那天从手掌传来的感觉,背脊竟淌满冷汗双手几乎要颤抖起来,他睁开眼瞪著摊开在目前的双掌,心里升起淡淡的庆幸。
魔威不解的瞪著天亦玄的一举一动,他到底想了些什么?自己的双手又有什么好看的?在天亦玄的真情流露后,他又回复到魔威熟悉的样子,虽然有些跟表情不搭轧的动作出现,却让人无法洞悉动作本身的意义。
此时的天亦玄看起来似乎比以往更容易亲近,魔威胆子一壮问出困扰了他一个早上的疑题,他仍免不了紧的轻咳两声,道:“叶流,今早你对东方知贺说的话是真的吗?”他很好奇天底下真有那么神奇的功夫吗?
天亦玄回过神来,嗤笑道:“当然是假的,那不过是我骗他的话罢了。”他直视魔威的眼睛,续道:“人类是一种充满潜力的动物,今天那个败类信了我的话,他就会以为自己不会死,然后这个念头将可能激发他自己的潜能,让他在不可能的状况下存活。”
他指指马车后方,道:“虽然我输入他体内的内力多少保护住他的心脉,但要受到那样的伤势还能不死,可就得归功于他的深信不疑了。”常言道:药医不死病,他这门功夫也只对求生意志强的人有效,倘若东方知贺万念俱灰、了无生趣,天道心法再厉害也还达不到让人不死的地步,否则历代天宗就不致于个个都是短命鬼。
魔威在天亦玄那双没有半点情绪,如同一潭冰冷死水的眼眸注视下,先前的勇气瞬间被大水冲走涓滴不存,他乾笑著道:“这样啊。”心里却对天亦玄的说辞兴起怀疑,那个东方知贺怎么看都是一副『不想活』的样子,那里有求生意志的影子?
“你不信。”天亦玄看出魔威的疑惑,破例解释道:“贪生怕死的人到死都一样,东方知贺外表看起来宁愿寻死,但是他的内心对于死亡存在著恐惧,所以尽管肉体跟精神都受到相当大的折磨,他还是潜意识里有不想死的执念。”
他说东方知贺重伤之后要过个三、四天才会死,并不全是谎言,因为一个人的求生意念若够强轫,就可能拖段时间才会让想要活著的念头完全抹煞;当然可以跟他生死同命就真是骗人的了。
魔威暗暗震了下,心里忖道:天亦玄会读心不成?怎么有什么念头都瞒不过他!?天亦玄的一番话让魔威了解他说给东方知贺听的话,多少掺杂了一些真实性。想象后头那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惨样,他不忘为自己祈祷永远别让天亦玄对自己用上这一招!
练如颖把两人的交谈听得一清二楚,他插话道:“我觉得你的身上到处都藏著谜题,你明明出身于霸王寨,可是用的功夫却没有半点那三位寨主的影子,甚至比江湖上谣传的还要高明,你真的只是邪神修罗吗?”
这个疑问不停的在练如颖的心中发酵,自他们相处的一段日子以来,天亦玄的表现常常跟练如颖的猜想背道而驰,让他再也不去预想天亦玄的下一步,而天亦玄有时人性的言行举止,更使他从一开始的难以接受,到现在觉得自己弄不懂天亦玄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还有天亦玄的气质和浑然天成的威势,不仅让他轻松胜任魔叶流的角色,旁人见著他莫名地会自觉矮了一截,而一个年约十五、六岁、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