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心舒爽。
因来爬山,她特意换下裙子,穿了条麻料的九分裤,软底平跟凉鞋,走得又快又稳。
其他人也都不愁走路,只苦了安澜。
因前几天秋上林都穿裙子,无一例外都有着风情万种的大裙摆,因此她也不甘落后,每天都精心打扮才出门。虽知道要爬山,但总认为所谓山,也就是小土坡,照旧穿了一条纯白色雪纺纱的长百褶裙,又脚上一双高跟细带水晶凉鞋,她这身打扮去选美都穿的——只不适合乡间活动。
众人走路都在水中,或水边,她踩着高跟凉鞋,深一脚浅一脚的踏着高低不一的石砾,走三步崴一步,蹙眉大呼辛苦。
又因走在水边,秋下林故意使坏重重的踏水,溅在裙摆上,渐渐晕湿,她又不小心踩在脚下,泥迹斑斑。
一行人,数她最狼狈。
好在渐至山深处,茶树沿坡散落,低矮,大致成圆形,破有些类似橘树,又较为矮小。夏茶尚未采摘,茶芽正发,茸毛浅浅,叶片挺卷,清晨的露珠在阳光下蒸发未尽,衬得芽儿嫩如莲心,不忍触摸。
上林徜徉于茶山茶海中,陶醉不已。她为茶林倾倒,又有两人看着她赏心悦目。
一为殷夜遥,始终在不远处,嘴角噙笑,任她调皮的在茶林中钻来钻去。
一为李长生,不知从何处掏出随身携带的速写本,几笔描画,少女采茶图跃然纸上,栩栩如生。这尚不算完,他已经计划着回去该用什么打底,又用什么上色,打定主意下功夫做出一副油画。
安澜则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看手表,催促大家下山去茶厂。
茶厂在山腰,距离村子有段距离,未值新茶烘焙期,茶厂里没有人,不知成远方从哪儿叫来一个老头为他们开了门,解释了用具,丢给一箩刚采摘下的新茶任君赏玩。好在秋上林别看没有实际操作经验,理论知识却丰富的很,多亏书房里满满四大架书籍,对辨识春茶夏茶秋茶的方法,新茶制作工艺流程和各种与茶有关的典故趣事信手拈来,倒也叫几个人听的津津有味。
一时肚饿,下林便催着大家下山吃饭。安澜一改别扭,附和:“走吧走吧,时间也不早了。”
说话间很是底气不足,心虚的模样。成远方虽觉她今天很奇怪,但也没多话,锁好大门,将钥匙交给不知又从哪里钻出来的老头儿,向着山下的方向而去。
他们一路走,下林一路和长生说笑,赏玩景色之余打量山势,说:“哥你看这山谷像不像打埋伏的好地方?若有人埋伏在这两侧的山坡上,以出其不意之势冲击山下,别说我们几个,纵有千军万马也要葬送在谷底……”
上林正要笑他胡思乱想,却从拐弯处迎面走来一茶农。
茶农担着担子,戴了一顶阔边草帽,身上穿着粗布耐磨的衣裳,脚下是双黑色农家自纳的千层底布鞋,步履稳健,头也不抬,向着他们的方向走来。
上林颇觉有趣,随口问:“老乡,去摘茶吗?”
许是距离远了点,又或许对方听不懂普通话,不仅没回答,更连头都没抬。
说话间又走近了几步,成远方在外侧护着殷夜遥侧过茶农,上林和长生就在他们身后几步,离着茶农更近,上林好奇的探头想去看他担子里挑着什么。长生却很警觉的拉住她,站在原地不进,沉声问:“老乡,你哪儿人?”
对方已到他们身边。他抬起脸,对着上林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在阳光下发出刺眼的光芒——不,刺眼的并非白牙,而是一把刀。
茶农在长生话音刚落下的那一刻甩开担子,抽出一把短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向秋上林的腰眼,他的动作如此迅速,以至于秋下林在他们背后看的一清二楚,却来不及发出一声惊呼。
形势突变,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