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连绵不绝的雨声,彻彻不绝就如银铃震颤,沁透毫无感情的心扉。宽大的帽檐耷拉垂下几乎将大半个面庞遮掩,披散的长发偶然掩盖双瞳一角,似隐隐渗透出落寞之意,唯有单薄的唇若血红蔷薇,渗透出静脉血液固有的暗红色。
“苏黎世先生。。。。。。是东方人吗。”就像是试探性的回应罢了,雪凌暗红的瞳孔依旧无神地注视着对方,却仿佛又在观察他较其他人似乎有些不一样的外貌特征,直至长久的无言中,随而只是淡然地再次说出简短的话语,“只是,好奇。”话音毕落之际,苏黎世有些捉摸不透地饶饶头发,绿眸间蓦然流露出回忆的色彩,可随后便爽快地点头,那尽量保持平静心态的声音缓缓传来,兀自回响在空旷的酒馆内,“哦,是的啊,不过现在也已经习惯这里的一切了吧。我说,宁夏店长他们不在吗?怎么这么久,里面一点儿动静也没有。”
“嗯。他们去集市,稍后才回来。”雪凌浅淡地回应阿世的话语,略微从法帽的遮蔽下显露出一角的红眸静默地透过窗户的夹缝,晦暗的芒光中映下雨水哗啦啦洗刷而下却逐而趋弱趋小的景象,缠绵的雨水絮乱地缭绕入窗扉的细小处,刺激皮肤透彻出颤栗的微凉。而稍刻小会,雪凌才静静地站起,端庄行了个高雅的礼节便走入室中,待她回到大厅时,那双手上已托着一个轻质托盘,及两杯尚还微热的咖啡冒着热腾腾的雾气,隐掩了苍白甚至毫无血色的面容。
白皙的手指夹带盛咖啡的杯子,便缓和地将咖啡置于苏黎世那边的桌上,那举止却端庄如曾受过教育的人所为。雪凌随后重新端坐在相对的座椅上,指节微屈持在杯口的边缘,轻抿小下就像是在享受其香浓里伴带的苦涩。饶觉深粉色长发微微卷曲地披散在脊背,柔顺仿若那细腻的雨丝,暗红的眼眸朦胧地笼罩上迷雾般的水汽,却只是静谧地凝视着雾气从咖啡中升腾,彻彻扩散在空气中消逝了自身残存的灵魂。
“看样子,雪凌小姐比较喜欢喝黑咖啡啊。”苏黎世似乎是随性地低声喃喃,那绿色的瞳孔平静端凝着咖啡泛起的波纹,就像是正在无所事事地发呆一般。而不一刻那话语便得到雪凌轻声的认可,对方尚时显露在外的红眸仿若察觉到了外界惆怅的小雨业已停止,戛然滞留着澄澈的芒光。又只觉雨后湿濡的清新气息透过鼻腔,残余的雨水汇入石板地面的夹缝中,逐渐消失不见痕迹。
“雨停了。”平和宁静的嗓音在耳畔回荡,雪凌沉静目视着苏黎世瞬时的恍惚,戛然间只觉对方仓促地站起身,如有急事般赶忙行礼告别,那身影于不一会中就消迹于街外拐角,直至无可觅寻。而她却只是再次微抿那苦涩的咖啡,身边墨绿猫儿幽黑的瞳孔诡异注视着她孤独的残影,随而黑色大翼穿刺脊背挣脱而出,依然蓬松的尾部耷拉地摇摆着,仿佛在无声地嗤笑,却又若在怜悯着什么。
点点星光沉寂于瞳孔的晦暗,染红罪孽双眸。雪凌独自端坐在木椅上,手持着一本厚厚的类似文学史的书籍,已然翻去大半页的书本看上去应是读书者精心珍藏好的,几乎毫无任何缺页折页的情况。而那双瞳孔长久凝视书页后便习惯性地向窗外遥望,眼中悄然映下那拥有一头金色短发的少女,她那身洁白的大褂依旧是稍有随意地穿在身上,细瘦的手腕处悬挂着一个编织草篮,而此时恰好正向着雪凌那处的位置不住挥手。或是因无意间瞥见看书的女孩,即便只是对他人的迎接罢了,那嘴角总是上扬自然的弧度,温暖如雪白的天使。
“雪凌,一起去那边的山坡,采郁金香吧!”麦子甜腻腻的声线顿时传入耳内,另沉浸于书本中的灵魂不由一颤。待她那话音毕落之间,雪凌便细心地将羽毛状书签放置在书页的夹层,伸手将那本书籍放在显而易见的位置后,才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出酒馆的店门。可刚等她踏出酒馆时,麦子竟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热情地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