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老太太的女儿是个什么情况?”
“赵春也是个可怜人,我记得她应该跟我同年,小时候感冒发烧,她爸嫌她是女儿,不愿意管她,她妈就听土方法,说发了汗病就好,大夏天的给她盖了两床被子。
差点没保住命。
还是村里人去她家串门的时候,说病成这样一定要打针吃药,她妈就带她去保健站打了一针。
烧退下去之后,人就变傻了。
也不知道是烧坏了,还是药打错了。”
“她不是天生就这样?”
“不是。”赵世民摇头,“小时候可聪明了,数学考试都是一百分。”
“我看她手脚也不是很好。”
“哎。”赵世民都不忍心说,“她爸知道她脑子坏了,就想弄死她,把她从山上推下去,她命大没死,但是手脚摔坏了。”
这样的事情,警察听了也是揪心。
“她爸现在在哪儿?老太太就这么一个女儿?”
“我记得赵春还有一个弟弟,她爸把她推下山的事情被村里人知道后,她爸就带着她弟走了,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可怜人碰上可怜人。
“不管你是不是大头他哥,反正他是我家女婿,村里人都知道,要论谁更亲,也是我们更亲。”厉老太太堵在病房门口,不让林爸进去。
“屁个女婿,他就不是正常人,根本不能结婚。”
警察走过来把人从门口劝开,“他俩领结婚证了吗?”
老太太说:“办了酒的,这个叫事实婚姻。”
“不要在这里争了,现在要紧的是给病人治病。”
林芫附和警察的话,“对啊,关键是治病,但是治病得要钱呐,你坚持不让我爸靠近,是想自己交医药费?”
“交什么医药费,好好的人能跑能跳能干活,有什么病啊,都是医院骗人的把戏。”老太太非常固执。
“你这个老人家,口口声声喊他是你家女婿,实际上却把他当不要钱的佣人。”林芫说,“做人要讲良心的,不能因为你是可怜人,就做可恶的事。”
“胡咧咧什么,要没有我,大头早就饿死了,什么佣人不佣人,他这条命都是我给的。”
林爸听到这里更加气愤,“要没有你,我早就把人找回家了,你还一副做了好人的模样。
他刚跑出去那会儿,我到处找人,我到过你们村啊,那时候那边还不叫新北村,就是你这个老太婆,我想起来了,就是你这个老太婆骗的我。”
厉老太:“我不知道你说的啥。”
林爸:“你可真会装!”
“都是以前的事情,没有证据的,说了也没意思。”警察说,“咱们现在凭证据来说话,你那个鉴定还在做,不是一两天就能出来的,病人的情况也不是一两天就能转好的,既然这样……”警察转向厉老太,“医药费是人家出的,人家也不是说现在就要把人带走,你就让他进去看看也没什么。”
“你们两家碰到这种情况,说实话都可怜、都不容易,没必要闹的那么难看。”
“是啊,什么事情都能商量着来。”跟来的热心村民赵世民也在旁劝,“本来是一门亲事……”
他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因为刚才对面那男人的眼神实在吓人。
“我弟是结了婚的,没有离婚,我弟媳跟我弟从初中就开始好了,两人一起上的高中和大学,也是一起在市里找的工作。”林爸说到这里音量增高,“他俩的孩子就在外面等着呢,他跟那个傻子算什么亲事啊?
你看她们一家孤儿寡母的可怜,我侄子就不可怜了?我妈到死都在想着找我弟,她不可怜吗?”
“不要在医院里吵闹。”护士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