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对他道:“没想到,咱们两口子的口味却是一样的,倒也没白做一场夫妻。”
宁默石静静地吐了一口气。那件事后,开王爷对王妃的惩罚就是,给她的屋子里送了一尊石女的雕像。
那暗示他以后对待这个王妃的态度。
而最荒诞的却是:西林春此前每次私下里碰到自己时,都爱叫她给自己起的小名,那小名正好是“阿石”。
从那时起,她就已遭到了开承荫的冷落,他要把她困成一个石女子。
但他后来却突发奇想,要宁默石每个月必来看她一次——看得着、吃不着,这就是开王爷想出的对这个“淫妇”能想到的最好的惩罚主意。
但欲望,那样一点点偶然萌发的欲望其实能坚持多久呢?在这个石室冷宫内,开王妃对自己当初的那点兴致早已冷却了吧?剩下的该只有仇恨。
她恨着自己,就如自己也恨着她。
这就是开王爷想要的——所有有权力有“尊严”的人不就是喜欢看到别人这样在憎恨里无力报复地匍匐苟且地活下去?
……宁默石闭上眼,缓缓地吸了一口气。这些事他已好多年没有想起了——他拒绝想起。
他现在是开封府衙的师爷,起码大半个开封城的人都要仰他的鼻息。
他很会做事,开封城一带的白道势力几乎已尽入他掌握中。现在就连开王爷,名振两都的开王爷都不敢再怎么为难自己。
西林春忽然低声地笑了起来:“你今天来,该不是只为了问我这么句话吧?我已经被你害到了这里,你还不够?你就真的一定那么想活活地看我的笑话?”
“我现在已落得很惨,偏你又弄出了斩经堂这一码子的事儿,只有比当初更惨。开承荫那王八蛋前月专门来骂我是条拴都捡不住的母狗。没错,他说的是‘母狗’。我这么跟你说,你是不是听着很满意?”
她冷睨地看着宁师爷——那几次省亲之机还是宁师爷帮她求得的,有一些外出也是宁师爷默许下才办到的。只怪自己——谁叫自己在那不多的外出机会中,偏偏深夜经过了榴莲街。
只要她曾经过,以后,什么样的故事,就只有由着别人说了。
开王妃的眼角忽现苦笑,那苦笑带出了几道细纹,就是冷宫深殿冻也没冻住的细纹。
她回顾了一下身边的菱花镜。她是美丽的女子,有着照镜的习惯,一照之下自己都要笑出来。她目前的境遇已经惨得不能再惨了,就算有再多新生的麻烦,也只会让她觉得可笑而已。
她接着更加轻倩地笑了起来,屏风后的她目光斜睇着:“但是,宁师爷,我并不恨你。因为我知道,你的报复该不会到此为止。我很高兴能看到你将怎么继续报复下去。你绝对知道榴莲街里真正发生的事——哪怕我幽居冷宫,其实我也知道……阿榴现在还好吗?说的就是你的妻室阿榴。呵呵,斩经堂京展既已惹了你,他们的大麻烦只怕才刚刚开始。至于开承荫那个王八蛋,他永远没有看清你。只有我懂你,毕竟,我们有过一段‘共同’的经历。”
“至于榴莲街上……我白担了个虚名,这一生我都在白担虚名。而那个真正夜诱的人,她只怕才比我不知要多出多少艳遇!”
。。
3、密旨(1)
榴莲街的夜还是那么的黑。
黑得恍如隐秘。
黑得会引起人“勾陈”的兴趣:要看看那黑下面藏的,究竟是什么样的东西?
呆二爷的馄饨挑刚刚离地,就被一只手按住了。
他茫然地回过脸,看到的却是一张铁青的脸。
那人的长相相当狰狞,只见那人的嘴巴嘎巴嘎巴的,像是在大声说话的样子。呆二爷茫然地看着他,不知他在说什么。他不会说话,只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