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形xing胶质母细胞瘤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这种肿瘤很严重?”流泪中的韩海萍听到黄香怡和刘文书的对话;心里头涌起更强烈的不祥感觉;忍着心里头的恐惧;再度颤着声音问道。
刘文书闻言将咨询的目光投向黄香怡;他见韩海萍情绪激动;不知道该不该如实回答这个问题。
黄香怡没有给刘文书主任医生任何提示;而是落着眼泪抱了韩海萍一下;然后松手又走到还在努力克制着自己;尽量表现出男子汉勇气和坚强的侄子面前;紧紧抱着他;道:“孩子;你要坚强我现在给你爸爸打个电话。”
“姑姑;我会的”黄昌宇紧紧握了握拳头;但一颗心却已经沉到了无底深渊。
他很清楚姑姑的身份;她是一名医生;如果这种肿瘤容易治愈的话;她肯定不会表现出这般绝望的表情。
韩海萍心情同样沉到了无底深渊;但见儿子握紧拳头的坚强样子;心里虽然如刀割一般的疼痛;但还是强忍住了泪水;反倒显出几分冷静来;走过去紧紧抓着儿子的手宽慰道:“孩子;不会有事的;你爸爸一定会想办法给你安排最好的脑外科医生。”
“嗯。”黄昌宇握着母亲冰冷而发颤的手;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
他担心自己的身体;他更担心一旦自己走后;他的母亲却又如何坚强地生活下去。
黄香怡没有在办公室里打电话;而是走出办公室后才给她哥哥黄培浩打电话。
“香怡有什么事情吗?我现在正忙。”电话接起后;里面传来大哥黄培浩的声音。
听到大哥黄培浩的声音;刚才强装坚强的黄香怡终于忍不住低声抽泣了起来。
“香怡;你哭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快告诉我”黄培浩听到电话里传来妹妹的哭声;饶是他身为一个省的省委书记;身系着数千万老百姓的安稳生活;一时间也是慌了省;一种浓浓不祥的预感袭上了心头。
“昌宇;昌宇他得了恶xing脑瘤。你最好现在就来一趟省人民医院。”黄香怡擦了擦眼泪;哭着声音道。
“什么?好我马上赶过去;你们都别急;会没事的。”黄培浩闻言惊得差点连电话都没能拿稳;但很快他还是强行镇定地宽慰道;只是两行老泪却早已经忍不住悄然流了下来。
他妹妹是医生;能让他妹妹慌神到哭了;黄培浩又岂会不知道;这一劫恐怕他儿子是闯不过去了。
当黄培浩赶到医院时;黄香怡三人还在主任办公室。
看到丈夫赶来;首先忍不住哭起来的却是韩海萍;她一下子便扑到了丈夫的怀中哭了起来。刚才在她的追问下;刘文书医生已经一五一十地解释了什么叫多形xing胶质母细胞瘤;以及这种病的严重xing。
换句话说;基本上已经判了黄昌宇的死刑;现在剩下的只是治还是不治;还有能活多长时间的问题。
黄培浩默默无声地拍拍妻子的肩膀;然后松开她的肩膀;走到儿子的身边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孩子”
“爸我没事。”黄昌宇看着父亲似乎一下子变得衰老了许多的脸孔;强忍着泪水道。
“会没事的。”黄培浩再次重重拍了拍儿子的肩膀;然后才看向刘文书主任医生道:“刘医生麻烦你把黄昌宇的病情跟我说一下。”
“好的;黄书记。”刘文书急忙挺直了腰杆;满嘴苦涩地说道。
身为省人民医院的脑神经科主任;刘文书除了热衷医学;他同样热衷金钱和仕途前程。换成以前;他自然是巴不得有机会跟黄书记面对面说话;最好给他留下良好的印象;那样说不定哪天他就有可能当上医院的副院长甚至院长。可今天却实在不是个合适的ri子;谁会对一个给他儿子判死刑的医生留下好印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