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未見過一個希望之鄉看來竟如此地前途黯淡。然而在一個半世紀之內
‐‐甚至在美國革命之前‐‐這個令人卻步的險惡環境已成為世界上比較
&ldo;文明&rdo;的地區之一。一種新文明的大致的輪廓已被勾劃出來。這種情況是
如何產生的呢？
1 毗斯迦山位於約旦河東。基督教《聖經》中謂摩西曾從此山眺望上帝賜給亞伯拉罕的迦南地方。泛指對
得不到手的東西的遙遠的一瞥。‐‐譯者
第一卷 夢想和現實
&ldo;為某些在國內感到處境困難的臣民，英
國在萬里遠鄉購買了一份巨大的地產。&rdo;
亞當&iddot;斯密
美國的發端是一種使人清醒的經驗。各殖民地乃烏托邦破滅之地。在下
面各章里，我們將說明美洲的現實如何驅除或改變了在歐洲形成的各種夢想
‐‐天國重建者、至善論者、慈善家以及移民的夢想。一種新文明在誕生，
與其說出自於計劃和意圖，毋寧說脫胎於新大陸給舊世界的傳統習慣帶來的
震盪。
第一編 山巔之城：麻薩諸塞海灣的清教徒
&ldo;我寫基督教的奇蹟，它從歐洲的腐敗墮
落飛往美利堅海濱；……神聖的上帝用
它照亮了印第安人的荒野。&rdo;
科頓&iddot;馬瑟
1630 年春天，一艘載重三百五十噸、擁有二十八門炮和五十二名船員
的船隻&ldo;阿貝拉&rdo;號，載著麻薩諸塞海灣殖民地未來的領袖們向西橫渡大西
洋。這艘船於 3 月 29 日從懷特島的考斯出發，直至 6 月下旬才到達美洲。
在消時度日、鞏固社團和取悅上帝的若干方式中，最受歡迎的或許莫過於布
道了。這個新社團的領袖約翰&iddot;溫思羅普在向旅伴們宣講教義時定下了美國
歷史的基調。他預言：&ldo;我們將如山巔之城，為萬眾瞻仰。因此，我們如果
在已經著手的事業中欺矇我主，使主收回目前賜予我們的庇佑，我們就將成
為世人笑柄，天下醜聞。&rdo;事後三百年，沒有人能夠比他更好地表達美國的
命運感。在敘述清教徒的經驗時，我們將看到這種命運感怎樣產生，並了解
是什麼防止它成為盲目的信念或烏托邦。
為迷途的人類指引方向的清教信標不是一部書，也不是一套理論，而是
這個群體本身。美國有某種東西可以教給全人類，但這不是靠說教，而是靠
作出榜樣，不是假以言辭，而是示以生活方式。因而，那個有點粗魯的問題
‐‐&ldo;那又怎麼樣？&rdo;‐‐從最初起就和對於美國命運的信念緊密相連。
1．正統觀念如何使清教徒注重實際
沒有哪一種人比清教徒更為確信自己走的是正道。在草萊初辟的日子
里，弗朗西斯&iddot;希金森在《新英格蘭種植園》中寫道：&ldo;我們最大的安慰和
至上的防護手段是，我們有上帝在我們中間所授的真正宗教和神規聖誡……
因而我們毫不懷疑上帝將與我們同在。上帝若與我們同在，誰能反對我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