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接我。”
老马哈哈一笑,递给沈中秋一支烟。
然后带他拐进一条小巷,很快就找到寓所。
其实沈中秋已经离寓所很近了,距门口不足百米,因为房屋几乎一模一样,分不清哪一座才是。
他突然傻傻地想:我和林青的爱情是不是也在接近成功的时候迷失的呢?
老马伸手在沈中秋眼前晃一下,洪声道:“唉,兄弟,想什么呢?眼珠子都直勾勾的,准想女人呢!”
沈中秋被说中,却像大部分虚伪的人一样死不承认。
“没有,没有,女人有什么好想的!”
老马嗤笑道:“不想女人?你太监呀!”
老马,三十五岁,高大魁梧,声音洪亮,为人豪爽,忠肝义胆,就是溺色过度。他有一句自鸣得意的八字箴言:男人不嫖,纯属犯勺。老马名符其言,一直生活在自己的座右铭里。
沈中秋倒觉得纵欲无度才是彻头彻尾的犯勺,因此老马隔三差五就犯勺一次,且数年如一日,坚持不懈。
老马把老婆孩子扔在东北老家,一个人在上海混。混这个字是沈中秋给他定义的,确切地说应该叫鬼混。老马每个月四千来块的工资,除了例行公事地寄给老婆和女儿一千元的生活费之外,剩下的全部挥霍一空,吃喝嫖赌抽五毒俱全,且样样精通。
马嫂对老马的所做所为早已怨声载道,经过一哭二闹三上吊仍无济于事,便黔驴技穷,心灰意冷了。她唯一的出路是盼着老马早点死掉,以便趁自己年轻还可以找个称心如意的嫁掉。
两口子的感情混到这份儿上,是对婚姻最大的亵渎。
沈中秋在大千公司的试用期是一个月,试用期才上到一半,就赶上国庆节放假。全宿舍的人都嚷嚷着去康桥小镇,于是大家结伴而行。
路上,沈中秋给远在泊头老家的赵国庆打个电话,说了一些生日祝福的话。赵国庆也问他在上海的一些工作情况。
姜鹏凑过来对着手机叫道:“国庆,你小子真TM有福,全国人民都为你过生日。”
赵国庆在那头屁颠屁颠地乐了好半天,直到挂了电话,那笑声还在沈中秋心头来回地荡。
“其实,我的生日也不赖,我中秋节的。”他在心里自我陶醉。
苗增兵建议去上网。
老马脑袋摇成拨浪鼓,不屑道:“你们成天泡在网吧有什么意思,难道那玩艺比搞女人还爽?”
姜鹏说:“各有千秋,举个例子吧,上网是浮在水面游泳,而溺色则是潜入水底,你说哪个更安全?”
老马不假思索,“都一样,都有可能被淹死。”
姜鹏和老马臭味相投,两个人说起话来总是不注重环保,这次居然说得含蓄起来。
沈中秋对苗增兵说:“你成天玩网游,这是玩物丧志。”
姜鹏猛然拉了沈中秋一把,“哥呀,丧志总比丧命好,你再撞死!”
沈中秋吓一跳,转头发现刚才和路边的电线杆子擦肩而过,如果姜鹏不拉这一把,还真得把他撞个头破血流。沈中秋心底有些后怕,他尴尬地一笑,心想:我一来到上海就不顺利,先是醉酒,然后迷路,这回又差点撞个半死,唉,壮志难酬呀!
关于何去何从,大家开始讨论起来,争得热火朝天。经过一番激烈的唇枪舌战,意见一直得不到统一。而后,大家三三两两分道扬镳,各忙各的去了,最后只剩下沈中秋、老马还有姜鹏。三个人在街上闲逛,漫无目的。
在大千这种私营企业里,像沈中秋这样的基层工人,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除了春节,基本没有什么假期。数控这行三班倒,每个人都是一个萝卜,工作时间便被限制在一个固定的坑里,少了谁都是一个空洞,所以,没有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