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无情,任时光荏苒,某人就是淡然如水,好不叫人着急。
“你倒打得好算盘……”红绡刚说了半句,那厢弹琴作画的人儿已经发现了他们,杭莫儿匆匆丢下琵琶自茵茵绿草上轻盈地纵了过来,细心替他接过身上的药箱,带着几分羞涩道:“霖哥哥总算回来了”
“莫非我是透明的么?”泠然在自己脸上羞了一羞,红绡空了手,第一时间替她取下了斜跨的百宝袋。
杭莫儿翻了个白眼给她,嗔道:“你自有人侍候”
见红绡总不忘照顾泠然,哼了一身,转身向严思慈喊:“严家姐姐,还不知会你家主子去”
严思慈站起来远远裣衽向他们施了一个礼,转身去了。
泠然撇撇嘴道:“杭姐姐何必戏弄她,哪劳她去通传?我自回房便了。”
杭莫儿却嗤笑道:“她正愁挨不近主子的身,我这是帮她”
话里难免带着几分挑衅调侃的味道。
泠然早就习惯了她为着红绡抱不平给自己找添堵,不过大致上也都是明刀明枪的,就当为生活增添调味剂了,冲她嘿嘿一笑,也不恼。
当初严思慈宁死也不愿离开楚玉,她做主将其一并带出来的时候,就没存了半点吃醋的心思,若是经历了这么多,还不能相信楚玉,也真辜负了他对自己的一番情意。
严思慈跟杭莫儿处境有点类似,又不尽相同,杭莫儿跟随红绡日久,一口一个霖哥哥,红绡虽对泠然情有独钟,到底也将她当做妹妹般看待。可严思慈在楚玉那儿的待遇就完全不同了,浩浩荡荡离开京城,匆匆又是两年多过去,人家正眼儿也没瞧过她一眼。
在江南安顿下来,泠然甚至重金托了官媒给她说下好亲事,可是任由媒婆说破了嘴,她还是表示宁愿一辈子留在楚玉身边做一个下等丫头,也不愿意去给别人做夫人。
世间各种执拗的人都有,就当她是偏执于一人吧也是一种可爱。
泠然望着她的背影轻扬起笑容。
午后的阳光下,眼前蜿蜒于绿草地间的小径焕发出无数点异彩,五颜六色,绵延到林荫之中,似九天瑶池云锦铺就,当得宝石流霞四字。
泠然忆起未建山庄之时说造藏宝阁麻烦,可以将京中带出来的宝贝以各种方式镶嵌到园林中去。
当时她也是取笑王绅身为大管家,舍不得将襄王府的所有宝贝都送到张家,(其实不过才送出去一车,楚玉等人回来收拾几件衣物说要离开的时候,这老太监呼天抢地,就差没一头撞死了,才蒙主子答应带上他走。)最后足足装了几大马车,才将贵重轻便的都带上了,慢腾腾加声势浩大走了大半年才到达神农山地界。
这一路上轻松写意游山玩水的日子不消细说。
岐黄宫是泠然的师门,也便是娘家,渡梦仙子千万刁难,楚玉求亲受的那份罪连红绡都看得不忍心,才劝师父答应下来。
天枢派散居全国各地的弟子们在掌门的召集下荟萃相思谷,为他们操办了一场盛大而隆重的婚礼。危桓子受清衡子撺掇,不知怎生就答应了与岐黄宫合二为一,从此天枢岐黄变成了一家,大概老一辈要进行黄昏恋不想被小一辈看到,渡梦仙子居然和危桓子联手,赶他们出谷另寻居处。
婚后泠然本来就欲回江南定居,可怜的王绅以及各小太监又押解着宝车到孤山督造这个梦幻山庄。
眼前在阳光下泛起五光十色的小径就是“不孤山”的一绝。
这条路可是用了成百上千颗宝石镶嵌而成,用“价值连城”来形容还是谦虚的。
园林建筑间处处点缀着夜明珠,每到夜间,荧光点点,与星月争辉,当真美不胜收。
更遑论府中的金鼎望仙阁,整个屋顶竖起了八条尖刺向天,像后世的王冠,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