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然那个兴奋啊,“哟呵”叫了一声,差点从他背上倒栽下去。
幸亏楚玉反应快,转身一把给捞住了,责怪地瞪了她一眼,道:“如此冒失,以后有了孩子可怎么办”
想着她的防胎药,泠然有些心虚,还好夜色朦胧,根本看不清脸上表情的细微变化。
两人回到王府时天色将明,泠然知道他马上就要走,提议道:“王爷,石家兄弟谋逆是想废掉当今皇上,我觉得你们不用将此事瞒着皇上,不妨让他也出一分力”
楚玉将她送到澹怀殿院门前,摸了摸她的秀发,道:“放心,我知晓你的意思,快些进去睡一觉。”
泠然惦起脚来,在他脸上亲了一下,飞跑入内。
楚玉站在当地,笑望着她的倩影消失在大殿内,这才前去寻父亲商议大事。
三天之后,各方面的调查已齐集在楚相案上,详细的计划也已经拟定。
父子二人从乾清宫出来,同乘一辆马车回府。
相府中华灯初上,繁华处难掩空气的清冷,下得车来,楚留香不自觉地搓了搓手,回头道:“适才有些话不好说,你且随为父来。”
即将远行,念及在万象园中等候的伊人,楚玉归心似箭,有些神思不属,“计议已定,父相不需多虑。”
楚留香只好屏退众人,父子两人慢慢踱在距慎德堂不远的湖边,久久没有说话,丝丝落尽了叶子的垂柳随风轻轻摆动,袅娜中透出几分萧索颓然。
“这一次是天赐良机。”差不多走进湖心,楚相才起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开头。
楚玉自然明白他是什么意思,道:“天娇即将大婚,父相不顾念她么?”
“我并不想杀朱见济,即使废了他,封他个王侯,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他,那也是上策。只有那些没有信心控制好臣民的人,才会非杀了幼帝不可”楚留香目望苍穹,露出几分狂妄之色。
楚玉知道父亲极其自负,尤其近年来,这种极端的情绪更甚,基本上达到了听不进任何话的地步,一时默然,不知该如何劝止他膨胀的欲望。
楚留香转过头来,目光落在儿子的面上,道:“若是你不再反对,襄助父相完成大业,将计就计,我们可以先集结大军,任由南宫复辟废掉朱见济,然后再杀了朱见深,这样谋逆的恶名倒也落不到我们父子头上,石亨石彪那对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替我们做了马前卒……待事一定,我便即刻让你和那丫头完婚,你就是要册封她为太子妃,也未尝不可”
凭着他对儿子的了解,自然是以为抛出的条件已经相当优厚,楚玉对谁做皇帝并没有太多的执着,看他对那丫头的着紧,必然是会答应的。
谁知楚玉淡淡一笑,狭长的星眸中却流露出一股他从未见过的东西,望进了他的眼中,道:“我与她的婚事,无须任何人答应,也不想掺杂任何条件,包括父相也请不要用这件事当做筹码来跟子墨做交易。”
楚留香被他的语气震得后退了一步,随即一种难以遏制的羞辱、恼怒之意慢慢爬上了心头,使得他某些犹豫和不成熟的念头迅速浮上了水面。
父子两相距不过两尺,中间却像隔了千山万水,谁也看不透对方的心。
远处的一角红楼之上,危立着一男一女,衣袂临风,飘飘欲仙。
夜幕悄悄降临,湖上两人的身影逐渐模糊。
红绡公子放下手中的千里镜,长睫垂下,不知是因北风的吹拂微微颤动还是因心情的起伏跳跃着。
他边上立着一个相貌十分出众的女郎,神清骨秀,窈窕多姿,似广寒仙子下凡,此时正以一种鄙夷、嘲讽的眼光看着他,半晌,才道:“死心了没有?若你当真看透了,就不该再执着于你母亲的死,我相信你也下不了手,否则,你在楚留香身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