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嬉戏了一番,流苏才慢慢踱步回到了自己房里。
可能是到了别庄,这周围守着的人也少了,自己也相对没有了那些拘谨被窥视的感觉。流苏轻叹了一声:“这舒心的日子能过几天便过几天。寻个机会还是要找回自己的爹娘,虽说雷惊乾的庇护也很到位,但毕竟自己完全没有与他发展的心思,自然也不能这样不明不白的混下去。”
这一日,流苏房里送来了几盆蓝色的藤蔓,摆放在窗台处,淡淡的清香闻着清爽自然,蜿蜒的藤蔓看着也赏心悦目。只是,自那中午开始,小血儿似乎就有些焦躁,甚至于好几次打翻了这几盆藤蔓,呲牙咧嘴就要把这些藤蔓给嚼碎,却偏偏让不明所以的流苏给阻止了!
轻拍小血儿的小脑袋,流苏轻笑道:“你这小子怎的如此淘气,这般好看的藤蔓偏要糟蹋了,再闹,晚上可就不给你烤肉吃了!”
平时一提流苏亲手烹调的烤肉,再怎么野蛮的小血儿也会立马安静下来,万般讨好。可偏偏这次,小血儿似乎还不肯罢休,呜呜叫了几声,却让流苏强行抱了出去。
这月光如洗的晚上,流苏慵懒地伸了个腰,小血儿经常神出鬼没,这王府里,似乎侍卫再多,它也从未因为到处乱窜而被逮过一次,如今,却也不知道跑到了何处。
抬头望了一下窗外,一片的静寂,唯有那仅有的几颗星星,如同她一样疲惫地眨眼。窗外送来了一阵凉风,捎来了一阵缭绕的香气。空旷的天地间那万籁俱静地寂寥却丝毫没有影响到流苏的心绪,越发困倦的她却感到一缕缕的骚动在自己的心间荡漾着,还有那一丝丝的温热,渐渐地,渐渐地在她身上蔓延。
此刻燕子林郊的那棵苍天大树上,正立着一个如树干一样笔直挺拔的身影。
墨言昨日便已到达且洳城。这一路上他竟丝毫未作任何的停歇,即使在那金蝉啃咬的漫漫时辰里,依旧纵马飞腾。一个晚上的调息,便是为了给今夜积蓄最好的状态。
一身紫黑长袍的墨言,交相辉印的白发还是那样的张扬夺目,凝望间,这世上没有比他更优雅入画的男子了!那双如天山之水一样深邃清澈的眼睛,此刻,注视的便是前方的别庄。
这偌大的庄园里,他只为寻的一人而来,或者应该说,这偌大的世间里,他只为携手一人而来。
墨言缓缓地闭上了眼睛,身子,似乎已经融入了这苍茫的天地夜色之间。这是墨言借自然之力的秘法,神念一展,便是铺天盖地的气机锁定。
墨言的眼睛猛地一睁,刹那间灼灼生辉,连那如玉的月色清华,也不及这双眸璀璨的万一。眼之所在,便是流苏那清雅的院子的方向。
血液,似乎一下子便涌到了胸口处,那刺青,灼热得几乎要滴出血来。一股命定的牵引正蠢蠢欲动。
墨言的头微微抬起,嘴角翘起一个优美的弧度,足下一点,整个人已经飘飞而起。似乎就在空中跨步而走,然而瞬间,随着几个残影的重叠,墨言的人,如同从未在此处出现一样,没入了黑暗之中,只有那如霜的银发,留下了一霎那的莹白之光。
如同上次证武前夕一样,墨言又一次从窗外闪进了流苏的房里!
今夜的流苏朝里微微侧躺,那睡姿却是没有以前那般的调皮不规矩了!只望着那露在被子外那一小截盈白的脖颈,还有那自然洒落的缕缕青丝,墨言只感觉胸口的刺青似乎随着心跳也颤动了起来。
一步一步地走近,天罚墨言,竟然屈身单膝跪了下去,手指尖缠绕的那丝丝黑发,朦胧了墨言的双眼,那魂牵梦萦的熟悉,此刻心底叫嚣的便是要把这日夜念想的人儿深深揽入怀中。
墨言起身坐在了床沿,定眼看到的那一抹容颜,朝夕暮落的所有煎熬酸涩都顷刻间云消雾散。心里那刻骨铭心的深深烙印,便溢满了浓得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