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地道:“可济北,历来乃是我大陈固有之土,不知陈将军有什么异议吗?”
有异议,当然有异议了。
一个属于北燕的地方,让他去管?他管个毛呀,上哪里管去?
这简直是忽悠人嘛。
陈凯之的心里不由觉得气愤,可是此时此刻,他不能发火,只好微眯着眼眸看着这主事,格外正色地说道:“这济北,已是北燕的地了……”
“啪!”主事顿时脸色一变,一副大义凛然之态,猛地一拍案牍,居然一下子变成了公事公办的态度:“陈将军,你这话不对啊,济北乃我大陈固有之土,怎么是北燕的呢?莫非陈将军的意思,是承认济北乃是北燕国的吗?说这样的话,虽不是什么大罪,可堂堂宗室,若是这番话被人曲解了,岂不是滋长北燕的国威?还望将军慎言为好。”
“……”
陈凯之真是……服了。
他陡然想起,济北虽是被窃据,可大陈却从未承认济北被割让了,所以这些年来,济北府每隔几年都会有知府、县令的任命,莫说是任命官员,甚至便连通判、同知、主簿、县丞,还有各路的巡检,这些职缺,也都有任命,为了伸张济北府乃是大陈的领土,不只是派驻官员,而这些官员是在济南府里办公,虽然他们也没什么可干的,除此之外,朝廷的舆图也都是将济北、青州等三府容纳进去的。
也就是说地虽然没了,可作为固有的疆土,这济北是一直都‘存在’的。
他方才说济北属于北燕,确实算是失言之举,特别现在他已身为宗室,是万万不可如此说的,不管怎么样,都得要说这地方是大臣的疆土,而不是北燕,这样不是自认怂了。
而之所以如此,问题的根子在于,青州和济北三府对于大陈而言,意义不同,当初太祖高皇帝起兵,起的便是青州之兵,到现在,太祖高皇帝传记里还有起于青州呢,可现在,后世子孙将龙兴之地丢了,要夺回,就免不得一场大战,而且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可一时半会,这地也要不回来,要不回来,又怎么办呢?
能承认吗?不能啊,龙兴之地没了,本就是有伤国体的事,谁敢承认?
因此,大陈的态度很简单直接,不承认,既然这还是大陈的州府,那么就该派驻官员,别的州府有的,它也该有,于是乎,官场上就出现了一个现象,若是某人被封为了博阳、谷城、平原等县的县令,又或者是济北府或者是青州府的同知,那么恭喜你了,你可以回家nai娃娃了。
现在的陈凯之,显然就是这个状况,他督济北,这相当于是节度使一般成为了一方的土皇帝,可是很不幸的,他所督的这个地方在北燕人的手里,你倒是真有种,就越过边界去试试,数万北燕精锐在那里枕戈待旦,看是不是打断你的腿。
所以……现在济北的情况就是,在那里,有主簿、有县里的教谕,有县丞,有县令,也有知府,他们每一个人都在假装治理着济北,处理着一个个根本不存在的公文,治理着一个个不存在的百姓,除此之外,那里还有许多的巡检,他们带着根本不存在的士兵,巡视着根本不存在的土地,而朝廷也假装有一个济北府。
至于陈凯之,则是都督着一群莫名其妙的文武官员,享受着朝廷发给自己的俸禄。
陈凯之一脸怪异,这是很奇怪的感觉,令他有种深深的觉得自己被人耍了感悟,因此他不得不道:“济北是什么情况,大人比谁都清楚,我乃宗室,本欲为朝廷做一些事,也算是报效朝廷,大人何必刁难呢?”
“这……”这主事也是无语,因此态度不由好转起来,口气软了几分,道:“哎,这并非我的意思,何况这样也没什么不好。至少总还有俸禄不是?何况陈将军现在不是还有勇士营吗,想来也是分身乏术。”
话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