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促:“我想进去,但是门锁了。”
江尧把手插进兜里:“翻墙进去。”
叶柔:“啊?”
江尧笑:“你想被你家司机发现,回去和你爸告状吗?”
她不想,要是被她爸知道,可能就不是皮带打她这么简单了。
江尧“嗤”了一声:“跟我来。”
少年的步履轻快,走路带风,沿途的路灯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
叶柔犹豫了一瞬,还是跟了上去。
路上很安静,风卷着头顶的香樟树沙沙作响,月亮隐在云层里。
江尧终于停了下来,随手指了指:“就从这里翻进去吧。”
他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对叶柔来说就是登天。
叶柔好不容易拉着那金属栏杆站到了那石头砌起来的半米多高的墙上,再往上她就不敢了。
江尧在下面催促:“进去呀。”
“……”叶柔没动,往上去的那格栏杆太高了,她不敢。
江尧也看出来,他走近,胳膊捞住那金属围栏,长腿一蹬,和她并排站到了那石墙上。
他什么都没做,只是站在她身边,叶柔就忽然生出了勇气。
她伸手攀住那栏杆,抬腿往上,奈何垫着脚尖,还是够不到——
江尧忽然在那石墙上蹲下来,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服了你了,肩膀借你踩一下。”
他说得自然,叶柔却不好意思。
江尧语气有点不耐烦了:“喂!搞快点!再不进去就放学了。”
叶柔终于的抬脚踩了上去……
少年的肩膀虽然瘦削,但是结实有力,一点晃动都没有,叶柔翻到最顶端,纵身跳了下去。
江尧在栏杆外面笑了一声:“跳得那下还挺酷,这回胆子倒是大了。”
叶柔耳朵烧成了火炭,江尧打了个哈欠,朝她摆了摆手:“晚安了,乖宝宝。”
叶柔回到家,叶朗正在客厅里等她。
她尤其紧张,捏着衣服不敢吱声,父女相对,谁也没说话,客厅里安静得出奇。
叶柔转身往楼上走,叶朗忽然在身后叫住她说:“从明天开始,练琴时间改为一周两次。”
叶柔转身,难以置信地看向叶朗。
叶朗已经起身出去了。
她忽然想起了江尧说过的那句话,她甚至想立刻打个电话,告诉他这个消息,但是她没有他的号码。
叶柔洗完澡出来,贺明舒敲门进来帮她涂药。
叶柔掀开睡衣,乖巧地趴在床上。
小姑娘原本白皙的背上,几乎找不到一点好的地方,贺明舒没忍住抹了眼泪:“下次别和你爸硬碰硬了。”
叶柔:“嗯,可是妈妈,我想活成我,而不是叶柔。”
贺明舒指尖沾了药,俯身过来,一点点地帮她涂:“说什么傻话,你一直是你啊。”
叶柔吐了口气,没说话,即便是她亲妈,也不能和她感同身受。
后背涂好了,贺明舒要给她涂腿,叶柔从她手里接过药坐起来:“妈妈你早点休息吧,剩下的我自己涂就行了。”
贺明舒点头,出去了。
叶柔爬下床,从书包里找到江尧给她的药,打开,然后把贺明舒的药拧好放进了抽屉。
江尧把车子丢在离家不远的地方,走路回去。
小巷里幽黑潮湿,他住的那栋小楼在小巷的最深处。
小楼共五层高,灯光乌漆嘛黑,使劲跺过几脚后,老旧的声控灯“刺刺拉拉”地亮了起来,飞蛾扑进来,在灯泡上撞着又散开。
不知谁家的自来水管子破了,冰凉的水珠一点点从那上面落下来溅在金属栏杆上“滴答、滴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