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姐看那个,特别霸气!”华苓拉拉七娘的手。七娘正在看路边的猜谜宫灯,闻言抬头一望,没好气地回眼瞧华苓:“小九怎么都喜欢这样的,除了占地儿特别多,还有甚可观。”
华苓说:“霸气啊!特别引人注目!”
七娘说:“霸气有何用。瞧这些宫灯,一面就是一谜。文雅有趣。”
华苓说:“我可不想猜谜。”
七娘说:“因为你老是猜不到。”
华苓说:“那是我不愿费脑子。”
七娘说:“看几眼就想出来了。”说着看华苓,微微一笑:“看几眼想不出来,再看半日也想不出来。”
有时候七娘说话真是特别不客气。
华苓哼了一声。原本这种特别文艺的娱乐项目她就不擅长。
说话间两姐妹已经离前面部队有七八步距离了,大郎回头笑道:“小七、小九,还不跟上?先到金蟾大街去,街尾临河,我听说河边搭了高台,有傩舞戏,有一整条河的灯谜可供小七猜。还有花灯队伍行街,小九不是最想看?”
“大哥等等啊,来了!”两姐妹相视一笑,赶紧牵着手小跑步跟上去了。
……
谢家一行人走了半个时辰,终于挤过人流到了金蟾大街。街尾有一家三层的气派酒肆,酒旗子上绣着‘池阳酒’三字,就是这回卫家布置了赏景玩乐的地方。
“你们可算是来了,快快上楼去,我等行酒令都已行了几巡!”卫二郎、王磐一道下来迎接谢家人,笑声朗朗。
卫羿跟在后面,看见华苓,眼眸一亮。
谢九今日很漂亮。
杏子色是种很挑人的暖颜色,若是肤色不白,着这个颜色只会显得人越发黯淡。但谢九很好看。发髻上两支白玉为蕊、金丝为瓣的花簪坠下流苏,行走间微微晃动,衬得小娘子盈盈带笑的面容又明媚十分。
卫二郎是这伙人当中年纪最大的了,继任弼公,如今已经三十来岁,颇有些威严,引着大家伙儿上楼,在娘子堆里看见了华苓,又笑道:“谢九可算是到了!我们家五郎的心总算能放进肚子里去了。”
郎君们朗声大笑,卫羿压根不理会他们,淡定地告诉华苓:“一刻钟后便有傩舞队伍从楼下经过。”
“还好,刚好赶上了,你说在那里看好?”
卫羿说:“路边能看得清楚些,楼上能看全景。”华苓喜欢看热闹,这座位置最好、附近热闹活动最多的酒肆其实是卫羿来包的,十来天前就安排好了。一到节日的时候,城中景致好、空间宽敞的酒肆都很受世家大族欢迎,若不提早布置,就算是卫家也占不到好地方。
华苓想了想,朝他甜甜一笑:“那还是在路边看吧,楼上听不清配乐。我先到楼上与大家伙儿打了招呼再下来寻你。”
卫羿点点头。
……
卫二郎的长子都有十岁了,名为卫犴,皮得很,领着两个弟弟卫旌卫蚺,还有朱家的几个小子,还有王磐的儿女王修、王倩,一群小孩儿呼啦啦地从三楼上冲下来,像洪水一样,几乎要把正上来的谢家人们倒冲到楼下去。
卫犴大声道:“爹爹,我们到河边去耍子!”
卫二郎呵斥道:“看好弟弟妹妹,若是弟弟妹妹蹭了一丝皮儿我要你好看。”又朝王磐道:“让你家小儿女随我家的去玩罢?”
王磐笑道:“叫他们自个玩去罢,我们吃酒。”
“晓得了爹!”卫犴一声呼喝,领着一群小孩儿,后面跟着小孩儿们带出来的仆婢,一大串的人下楼去了。
华苓不由心想,一大群的熊孩子真可怕。
朱家今年在金陵的子弟有七八个,以朱谦禾为首,沉稳了许多的朱兆新也在。王家则是王磐、王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