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怨道:“小娃儿,怎的去了许久……”突然一顿,指着江涛背上的“飘香剑”
聂云英沉声道:“这不是聂家姑娘吗?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江涛把大略情形匆匆说了一遍,又道:“假冒聂老前辈的妖女,乃是天心教副教主雪姑;请董老前辈挡她一阵,晚辈先送聂老前辈离庄!
雷神董千里勃然怒道:“什么狗屁副教主,竟敢如此大胆!小娃儿,走!随我老人家去会会那贼婆娘。”
江涛愁道:“可是聂老前辈她——”
董千里钢铃眼一翻,截口道:“她怎么样?这儿是她的产业,堂堂十三奇,岂能‘越墙逃走’!她答应,我姓董的也不答应!乖乖送她回去,天塌下来,有我姓董的顶着。”
江涛一愕,出了一身冷汗!难怪聂云英宁死不肯离开地窖,武林中人珍视名声远逾性命;若非碰见雷神,自己虽出善意,却几乎毁了她一生英名!惊悸末已,突然望见前庄浓烟弥漫,火光四起……
雷神一声大喝,身形陡射,当先扑向前庄;江涛倒提长剑,紧紧随后。老少两刚奔过月洞门,前庄房舍已陷入一片火海。院落中只有几名惊怖欲绝的仆妇,却不见“雪姑”和丫环们的人影。
董千里顺手攫住一仆妇,厉喝道:‘哪贼婆娘呢?”
那仆妇早吓得骨软筋酥,结结巴巴道:“逃……逃了……”
江涛急道:“一定是妖女得悉老前辈莅庄,自份不敌,所以纵火遁走。现在大约逃往山麓莲花洞去了……”
董千里怒目圆睁,仰天厉笑道:“她逃不了!娃儿护庄救火,老夫去抓她回来。”双袖一拂,人已暴射而起。
江涛又叫道:“老前辈请留意,那些随行丫环原是聂老前辈门下;另外一位姓燕的姑娘,也不能伤她;只有妖女一人才是罪魁祸首。”董千里应了一声,脚下未停,早到了百丈以外!
江涛环顾留下的仆妇共有六、七名,都是不谙武功的妇女;要她们运水救火,实在没有多大用处。而自己势又无法把聂云英放下来亲自动手,只得挥剑将靠近内墙一排矮屋壁倒,先断了火路;喝令众人取水沿着墙边浇洒,不令大火延及后园。正忙乱间,忽又记起丑老人白吟风,连忙问道:“你们可知道那位姓白的客人?”
其中一名仆妇道:“公子是问那位很丑的老相公?”
江涛急道:“正是!他怎么样了?”
那仆妇答道:“傍晚以前,就被那假冒小姐的女人害死啦江涛又问:“他的尸体呢?”
仆妇们指着快要被大火吞灭的客室,道:“尸体还停在客室床上——”江涛心头一震,急忙掷了长剑,取一幅原布,用水浸湿;将背上的“飘香剑”聂云英连头一齐裹住,双掌交错,便向客室扑去。
那间客室也就是江涛居住了十天的地方,共有一明一暗两间。这时候,靠近前厅的出入门户已经被大火烧断倒塌;尚余半间卧室,也已三面着火。江涛顾不得危险,奋力挥出两掌,震开迎面墙壁;一低头,冒火突烟冲了进去。
卧室中浓烟充斥,目不能见;窗槛门扉,都成了焦木。好在江涛记得室中陈设立位,一面不住挥掌拒挡扑灭烟火;一面缓缓移步,摸索着走向屋角木榻。熊熊大火灼烫着他的肌肤,阵阵浓烟窒息着他的口鼻;那不足一丈见方的小小客室,此时竟变得比浩瀚无垠的大海还要辽阔……
他屏住呼吸,熬住灼痛,一步一步移动。终于,手指触到了床头木栏。他心头狂跳,连忙探臂向床上抄摸,不料床上却空空的并无尸体。江涛大吃一惊,情不由己,霍然张开两眼“呼——”大股浓烟挟着火舌猛地卷了过来。江涛什么也没有看见,只觉得头上一阵“滋滋”轻响,焦臭扑鼻;头皮如被炭烙,痛不可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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