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也不足以说动丞相停止攻燕?若是我大秦撤军那和赵国的同盟立时瓦解,后果难料。”
吕不韦一说到国事恢复了一贯的谈吐气度,扬声说道:“太后,老臣和秦王认为,燕国距我大秦遥远,中间又隔着赵国,实在和我大秦一贯的远交近攻之国策相悖,再加上我若协同赵国将燕国覆灭,得益最大的却是赵国而非我大秦,燕国一直都是赵国的边患,没有燕国的牵制想来我大秦也不会有长平之战的大捷,留着燕国自然就是削弱赵国最好的方法,反之要是燕国被灭赵国去了卧榻之患必然会富国强兵对我大秦蠢蠢欲动,所以臣以为应当撤回攻击燕国的大军。”
赵姬眉头皱着手指轻轻地敲打着几角,将吕不韦所呈的绢书仔细看了几遍,复又仔细验明秦王玺,思虑许久后道:“正是此理,小昭取我印信来。”
吕不韦松了口气,他刚刚还怕赵姬携私恨而耽误国事,现在看来是有些多余了。
小昭应声是匆匆去了。
殿中只剩下赵姬吕不韦两人,气氛立时又陷入黑暗的漩涡之中,时间凝重缓慢的流逝着。
吕不韦微微张了张嘴后终于将嘴闭上了。
赵姬两眼微眯看着吕不韦,两鬓霜雪眉头上隐隐皱纹显现,面容依然俊朗却多少带着一丝疲惫,二十年了,物是人非,以前那个风华绝代,白衣豪迈的大商此刻已经是霜雪满鬓了,渐渐的赵姬心中的恨意消散得无影无踪,满心之中只是留下了无尽的惆怅和一肚子的委屈。幽幽的叹了口气,此时小昭已经捧着装印玺的木匣缓步走进大殿。
赵姬掏出贴身放着的钥匙取出太后印玺沾了印泥规矩的盖在诏书上。
赵姬吹了吹诏书上的潮湿印痕,将诏书推给吕不韦道:“没别的事相国就请回吧。”
吕不韦见赵姬逐客也没什么脸皮再耗在这里,只好行礼告辞。他还要去找上将军蒙骜画将军印,再加上自己的丞相印之后诏书方能生效。
看着吕不韦匆匆离去的背影,赵姬眼中泪水再也止不住的趟了下来,她知道从此以后她和吕不韦就再无瓜葛了,既然吕不韦想要成就一番名垂千古的事业,那她也只好牺牲自己来成全他,就像二十年前一样。
眼泪流完了,赵姬心中还是翻腾了起来,只觉得自己的牙根发痒,手指节发皱,心中一股闷火烧得她五脏炙热难耐,大声叫道:“来人,把嫪毐给我带来。”
小昭一惊,她不知道赵姬想要作什么,但是她知道赵姬此刻正在气头上,嫪毐又是吕丞相推荐入宫的,赵姬没准就把在吕不韦身上受的恶气发泄到嫪毐身上。想到此处小昭急忙说道:“嫪毐上次受的杖刑伤势还没好,恐怕现在连下床都做不到…”
赵姬就像一个火葯罐子,啪的一拍大几高声喝道:“走不了就给我抬来!”
小昭见赵姬怒火大炙一时间也不敢再劝。
嫪毐此刻正趴在榻上捂着空空如也的肚子犯愁,前心贴后背的他饿得睡不着觉,眼前不时有星星冒出,肚子里肠鸣阵阵,闻着阵阵菜香看着一桌子咸的要命的酒菜却无法下口,对他来说实在是一种由视觉到嗅觉再到味觉到心里的煎熬。后背伤口上被那张大夫撒了把盐的地方又开始火辣辣的疼了起来,嫪毐心中大骂:“贱妇!一对贱妇,还有张老贼你个老王八,你们三个给我记着,我XX你个OO的!”
闲极无聊中为了抵抗疼痛和饥饿,他又将塞在床缝中的二十八星宿图扣了出来,将上面的小人细细的看了一遍,小人似乎又了变化,嫪毐闭上眼睛果然那小人又欢快的跳跃在眼前。心神一分果然不觉得那么饿了,后背也不那么疼了。
嫪毐脑袋中寻思着:“看来每次练完这图上小人的动作,小人要隔一段时间才能够有变化才能够再次出现在脑海中…。”
他正想着屋外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