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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吹雪一语不发的背对着西门无恨,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却足以抵上千言万语,说是默契也好,说是心灵相惜也罢,总之能够在极短的时间内改变西门无恨心情和想法的人,也就只有他才能够做到。
在用完简单的早膳之后,车夫又赶着马车上路了,由于这次车上有一名重伤者,所以西门无恨特意吩咐车夫放慢速度前行,只要在天黑之前能够到达下一个城镇就可以了,根据路程的推算,这一天的时间应该足够了。
这一路上西门吹雪也没有闲着,毕竟有一个重伤之人需要他照顾,虽然换药包扎的工作都有西门无恨从旁协助,但是每隔一段时间他都要亲自查看一下此人的伤情,以免在半路上发生什么意外。
见西门吹雪如此尽心尽力的救治此人,西门无恨也没有多说什么,因为他很清楚,若非是自己救了此人,恐怕西门吹雪也绝对不会出手相救的,说到底还是自己爱管闲事、率性而为罢了,只不过连累了西门吹雪要陪自己受累。
西门吹雪是一个被誉为“剑神”的剑客,江湖上人人都知道他有一身绝世的武功和绝世的剑法,但却极少有人知道他的医术也十分了得,虽然还比不上那些可以起死回生的神医,但算起来也绝对能够在江湖之中排上名号。只是他极少出手救人,除了陆小凤这几个好友之外,他的医术大都用在了西门无恨的身上。
在西门无恨的记忆中,他从小到大但凡受伤,几乎全都是西门吹雪亲自出手救治,并且寸步不离的从旁照顾。虽然西门吹雪嘴上不说,但是那种担忧和责备的眼神却让西门无恨每每都感到愧疚心虚不已,可到头来他受伤的次数却一点都没有减少。
待到夕阳西下的时候,马车终于慢悠悠的驶入了城内,西门无恨靠坐在窗边,透过窗帘的缝隙谨慎而又警惕的观察着来来往往的路人,因为从进城开始他就嗅到了一点不同寻常的味道,那是危险和阴谋特有的气息,也是他身为一个剑客的敏锐直觉。
马车拐了几个弯之后,最终停在了一家从外表看相当奢华的青楼门口。虽然西门无恨对于这种地方并没有什么好恶,但是偶尔飘来的脂粉味却让他感觉不是很舒服,所以如非必要他都会尽量与那些青楼女子保持距离。
西门无恨随手拿出自己的白色狐裘,将仍旧昏迷不醒的蓝衣男子裹了起来,直接横抱着他走进了青楼当中,在老鸨和大堂中人那颇有些异样的眼神当中要了两间上房和几个随侍的女子,随后便径直的向二楼走去了。而西门吹雪则一直沉默的紧随其后,那孤傲冷漠的气势让那些想要靠过来的女子都望而怯步。
将昏迷不醒的重病号放到了那柔软的大床上,西门无恨这才甩了甩手臂,低声的抱怨道:“这小子全身都是骨头,真咯人……”
西门吹雪在听到西门无恨的抱怨声后,眼中不禁流露出了些许淡淡的笑意,其实此人虽然看上去很是瘦弱,但和同龄人相比却是很正常的体格,毕竟他还是个少年,身形骨骼还没有完全发育成熟,自然是不能和成年男子相提并论的。
回过头看到西门吹雪正在研墨,西门无恨几步走了过来,夺过那长方形的墨块,理所当然的说道:“爹,还是让我来吧。”
西门吹雪抬眼看了看西门无恨,并没有在意他一时之间表现出来的强硬,而是顺从了对方的意愿,绕过桌子坐在了椅子上,随后将信纸和毛笔都一一备好,准备写几个方子好让西门无恨给那个病号去抓些药来,否则光靠那些用来救济的药丸是肯定不行的。
一人身形直立静静的研墨,一人埋头流畅的书写。
这样的画面西门无恨早已经历过很多次了,但是每次他都乐此不疲的站在一旁,不加掩饰的凝视着西门吹雪,尽力捕捉他不经意间的一个眼神、习惯性的一个动作、乃至浅浅的一席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