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十方的白脸上冷酷如冰,说:“韩爷不愧是八百里秦川上的一条铁汉,受了君某的千愁指却能硬挺着不发一声的人你是第一个!”“君大人呀——”铁笛翁仰首望着这身材微胖,白面短髭的君十方,终于长出了一口气。君十方低下了头,毫无表情的盯着地上的这名属下,忽然将手一抬,金光疾落,一柄剑已经深深插入了铁笛翁的心窝。铁笛翁的喉咙里挣出一丝绝望的惨呼,就没了声息,只是那双红得骇人的眼依然死不瞑目地瞪视着君十方。
宋无双等三人全吃了一惊,只觉这无忧堂主行事处处出人意料,他适才必然早就到了,铁笛翁不敌重伤他却坐视不救已经让人奇怪,这时却又亲手将属下残杀,这人所作所为当真是诡异残忍到了极点了。
君十方抬起头,脸上还是没有一丝喜怒哀乐之色,淡淡道:“诸君不必奇怪,这三个魔头虽然入了我无忧堂,但在江湖上依然残杀无度,不但弄得自己声名狼藉,更坏了我无忧堂的名头!适才就想借宋公子之剑将之除去,却不料宋公子宅心仁厚,还累得在下亲自下这个手!”那一对鹰目说着已经向宋无双逼视了过来,“宋公子,若是你我此时交手,你有几分胜我的把握?”那团幽红的光下,无声飞舞的玉屑细密了不少,想是雪越下越大了。
宋无双在雪中打了个冷战,摇了摇头:“不足三成!”君十方的声音比雪还冷:“其实是一成把握也没有!而且你若落败,韩铁梧必死,这如花似玉的美人也要落入我手中任我宰割!这事阁下想过没有?”宋无双在那双勾魂摄魄的鹰目逼视下,手心又有冷汗渗出。君十方这时却一笑:“其实咱们本不必交手,我自会解开韩爷身上的千愁指,这美人还是归你,宋无双重出江湖就斩了关中三魔,这是何等的威名,江湖中人提起,必然会说,昔日的不败之剑又回来了,这岂不甚好?”韩铁梧似是窥透了他的意思,在地上挣扎起身来,喊道:“无双,别听他的!”君十方浑若未闻,脸上笑意更盛,“只要你将陈方两家的后人交出来,我还是两年前的那句话,宋无双与此事本来毫不相干,何必为此事坏了不败之剑的名声?”水儿在他的笑声中都觉得寒透骨髓,这君十方好厉害呀!
院子里一阵沉默,君十方笑吟吟的站在那里,脸上没有一丝敌意,不战而屈人之兵,他自信宋无双没别的路可走!他抬头望雪,心里说,这是一场好雪呀,比两年前的那场雪还要好!
宋无双那把古剑却在雪中缓缓扬起,冷冷道了声:“不成!”君十方的笑容就在古剑的寒光下慢慢凝住了:“你还想让我的十方剑再饮新血?”宋无双一字字的说:“世间有一种人,宁愿流尽最后一滴血,也决不低头!”君十方脸一冷,道了声好,声音未落,一线金光已刺向宋无双胸前膻中大穴。他这十方剑和宋无双的古剑一样,比寻常的剑长出一尺,却又宽出许多,就显得霸道无比。一剑既出,风云易色,飞雪四散,院里四株古柳的枯枝全在剑风中失魂落魄的瑟瑟发抖。宋无双长啸,古剑疾起,一上手就是武当镇山剑法玄门太乙剑中的“击金鼓镗”,双剑一搅,发出铮然一鸣。
二人身形一错,宋无双的肩头已跳出一道血痕,但他竟不停顿,猱身又上。两人以快打快,剑招均是越使越疾,在雪中弄出了一团砭人肌寒的青影。水儿躺在地上,看得眼也花了,她瞧不清二人的剑招来路,只能在心里默默的祷告:“苍天呀,如果我们二人当真只有一个人要活下来,就让无双活下来吧!”但宋无双的剑势还是越来越短,古剑上的青芒渐渐给十方剑上那抹霸道的金光压了下去。她的泪水止不住的流下,只在心里狂喊:“老天爷,若是……若是我们都要死,我甘愿死后多受些苦下十八层地狱,让他活下来成不成?成不成?”宋无双的心也在下沉,自己未战就受内伤,动手之前实已败了七成,何况还有倒在地上挣扎的韩爷,更有让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