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唇,形容阴冷的怪异青年人凑近邢四娘耳边,向她低语了一阵,只见邢四娘脸色转趋缓和,目光闪烁不定,一抹暴虐又狡猾的笑意浮上了唇角,她点了点头,皮笑肉不笑的朝着墙端的黄恕言道:“好吧,姓黄的,我就给我一次打开天劈地以来也未曾有过的大面子,我们先撤兵,但你的条件我可不能作主答应,因为我头顶上还有一个人王压着,待我回去商议妥了咱们再办交涉,怎么样?”
黄恕言一见对方的态度改变得如此之快,不禁大大的疑惑起来,但疑惑尽管疑惑,自己说出去的话却又不能没因没由的骤而改变,他紧皱着一双眉毛,极不情愿的道:“我等着你回来答复——但不能像这种架势回来,邢四娘,如若你们又是浩浩荡荡重兵临境,我就不认为你有诚心合作,届时,除了宝图你们连影子也看不到,你们的五个人也别想要命了!”
格格一笑,邢四娘道:“行,一句话,我虽是个三绺梳头,两截穿衣的妇道人家,但遵守信诺的程度,却决不下于你们这些挂羊头卖狗肉的臭男人!”
宫笠一直凝神注视着对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语,他尤其注意随伴在邢四娘身边那三个神秘客,他明白,那三个绝不是什么好路数!
用手轻抚着下巴纥,廖冲低沉的道:“老弟,这婆娘的转变来得太快,她本来是极端不同意老黄所具答复的,便只被她旁边那个死眉死眼的小王八蛋咕哝了几句之后就马上态度大变,我看,这里头一定有诈,有阴谋!”
点点头,宫笠道:“无庸置疑!”
廖冲忙道:“那么,我们就也另作打算,不上他们这个熊当!”
宫笠阴郁的道:“廖兄,我之所以交待黄恕言如此答复的理由有三;其一、人质本来就不能放,至少不能在目前放,不能完全整整的放,而且当年彭丰的藏宝,黄恕言也理该分得一份,这是个表明我们立场原则的答复;其二、对方兵临城下,好手如云,凶悍凌厉之概可见一斑,如果他们若恃强猛攻,‘玉鼎山庄’必然难守,那便是个短兵相接,四处拼搏的混乱场面,就算我们能够击退来敌,‘玉鼎山庄’怕也面目全非了,所以,最佳的选择,乃是设法令对方退却,行一次缓兵之计,这一计的代价,就是我与凌濮出面冒趟风险;其三,我更想到在与凌濮出去之后,于黄恕言没有牵连的情势下,顺便放倒他们几个,这对我们他日正面进袭‘飞云岛’之举乃是有益无害的,少一个敌人,便少一个阻碍!”
廖冲道:“话是说得不错,但这丑婆娘在打的什么鬼主意你也不能忽视!”
宫笠苦涩的道:“我知道她可能是在打的什么鬼主意,也因此令我感到沉重了!”
微微吃惊,廖冲道:“怎么说?莫非其中还有什么险恶的隐忧?”
点点头,宫笠道:“只怕事情不如我们原先想像的那样容易应付,廖兄,我的判断是,他们来此之前,恐怕已经有了最后决定了,这个决定十明八九是强硬的,不能更改的,也就是说,他们恐怕业已决意不计在任何牺牲,要以武功来达成目的了!”
廖冲睁大了眼:“你——确定?”
宫笠形容冰冷的道:“几乎可以确定,廖兄,他们打的算盘是很明显的,将计就计先把收拾过潘光祖等人的主儿诱出去——他们一定明白诱出去的人很扎手,因为连潘光祖等栽在这些人身上,所以他们一为泻怨,二为剪除黄恕言的臂助,收到各个击破之功,便会在来人出面之后即行加以围杀,然后再一鼓作气,挥兵攻庄!”
廖冲咬牙道:“这还得了?我们岂能任其得逞?”
宫笠轻声道:“因为邢四娘态度上的骤变——由强烈的不能接受我们要求又忽然接受下来,她打的主意,可能采取的行动,便昭然若揭了,廖兄,我们也更来个将计就计,仍旧一本初衷,由我同凌濮两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