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现在王府里的侧妃,除了旧疾发作暂时去“天露寺”休养的林絮儿,只有三个,那三个依然到前厅用晚膳。
迟静言像是很饿了,拿过下人递来的丝帛擦了擦手,乘下人转身处理丝帛,飞快的偷吃了口菜。
端木亦尘和张翼走进来时,刚好看到她在偷吃菜。
堂堂王妃偷菜吃,这……
张翼忍不住嘴角抽搐,下意识地朝前面的主子看去,看到他神色如常,心里暗暗的叹了口气。
王爷对现在的王妃果然宠的已经无话可说。
端木亦尘在迟静言身边坐下,陆陆续续的有人落座。
迟若娇很自觉,哪怕没人去叫她,一到饭点也准时出现了。
她很想坐在端木亦尘身边,一时的失败,不代表永久的失败,她相信没有啃不动的骨头,只有不够坚硬的牙齿。
偏偏,天不遂人愿,她这颗足够坚硬的牙齿,在朝骨头啃去的方向出现了一堵人墙。
这堵恨不得让人立马拆了的人墙,就是最被她讨厌的红烟。
她端着大家闺秀的举止娴静正要落坐,被人推了一把,等她稳住,那个本属于她的位置早被人抢去了。
红烟本就是名声不好听的青楼妓女,到了七王府,她更像是破罐子破摔,一点名声都不顾及了,坐下后,根本不去理会迟若娇恨不得杀了她的眼神,拿起筷子就吃。
端木亦尘的态度很显然,本就不就是七王府的人,更不是他端木亦尘的女人,他当然不会管。
倒是迟静言开口说话了,她抿了抿唇,佯装责备红烟,“红烟,那是我的三姐,不是外人。”
红烟嚼食物的动作顿了顿,继续嚼着,侧过脸看着迟若娇,“三姐,随便坐哈,千万不要客气!”
“你!”迟若娇就算再也忍耐力,毕竟只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小姑娘,脸色当即变得很难看,看着吃相难看,举止粗俗的红烟,一声冷哼,“什么叫喧宾夺主,我今天才算见识到!”
把目光移到迟静言身上,以姐姐关心妹妹的口吻叮嘱迟静言,“六妹,有句话叫日防夜防家贼难防,你还是当心点的好。”
“嗯。”接话的不是吃静言,而是红烟,她已经咽下嘴里的食物,口齿非常清楚,“王妃啊,你姐姐能有那么的觉悟我很为你高兴,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的,防火防盗防姐妹。”
迟若娇明明讽刺的是红烟,到头来,一盆脏水直接扣到她头上,一口气堵在喉咙口,差点没昏过去。
眼看硝烟味越来越浓,迟静言开口说话,没有针对刚才说话的两个女人,而是看着其中的一个空位置问张翼,“张先生,陈侧妃呢?”
同样是陈侧妃,却是此陈非彼陈。
已经离开王府的陈侧妃,是个没什么背景的歌女,晚膳缺席的陈侧妃,却有着相当雄厚的娘家背景作支撑。
她爹是朝中一品大员,她是嫡出,却甘心为端木亦尘的侧妃,只因为有一天在街上对端木亦尘惊鸿一瞥。
张翼自己都焦头烂额,哪里有工夫去管一个侧妃不来吃晚膳的原因,一个挥手,王府里另外一管事的头已经把陈侧妃没来是因为身体抱恙,说得一清二楚。
迟静言想了想,说:“陈侧妃的身体一向不错,我还是去看看她吧。”
不知情的人听到这句话,肯定要说这王妃多大度,多贤良淑德,事实呢,整个王府的人,高到端木亦尘,低到最低等的粗使丫头都知道这只是表象而已。
迟静言还真是说到做到,起身直奔陈侧妃的院子而去。
端木亦尘没有跟去,也没有拿筷子,而是朝张翼看了眼,张翼点点头,跟了过去。
迟若娇来七王府的目的很明确,就是为了端木亦尘,理论上来说,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