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口中那个讨人厌的师兄,毫无疑问,就是指孙远。
孙远要是知道张鹤鸣提到他的时候,非要在前面加个“讨人厌”,肯定很伤心,他招谁惹谁了,又没干什么,只是说了实话而已,怎么就讨人厌了。
对张鹤鸣的猜测,迟静言没有否认,事实上,就算她真否认,张鹤鸣也不会相信,就连迟延森和端木亦尘都只知道张鹤鸣最擅长的是画人体画,而不是解毒,除了同门师兄的孙远,其他人也不可能知道。
张鹤鸣看迟静言默认,当即张开嘴,满脸愤怒的就把孙远狠狠骂了一通。
迟静言给他发泄的时间,看他骂的差不多了,斜睨了他一眼,口气淡淡:“张先生,现在可以跟我走一趟了吧?”
张鹤鸣眼神躲闪,表情纠结,迟静言也不急,双手交错着放到胸前看着他。
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人,她注定是不怒自威,张鹤鸣也不知道自己脑子里哪根神经不对了,居然答应跟迟静言走一趟。
对此,迟静言很欣慰,看张鹤鸣点头,走到他面前,双手错叠着放在胸前,对着张鹤鸣深深弯腰作揖,“迟静言在这里先谢过张先生!”
“这……”张鹤鸣被迟静言正式而隆重的架势惊到了,想伸出手去搀扶迟静言,到底心有顾忌,挠挠头,对她不自然地说道,“七王妃,你还是不要先这么早谢过,实不相瞒,自从被老头子赶出师门,我就再也没碰过医术,只能试一试。”
迟静言抬起眼睛,对着他一笑,盈盈的眸光闪着满满的希望,“我相信张先生,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张鹤鸣,“……”
如果她只说前半句话该多好,为什么非要把他比喻成骆驼,见过长得像他这么好看的骆驼吗?
打开房门时,迟静言看到如意站在不远处的游廊里,因为背对着,并不能看到她的表情,迟静言偏过头看了眼身边的张鹤鸣。
爱上这样的男人,如意的情路注定会异常辛苦,相比起她,红烟则要幸福很多,张翼是木讷了些,但是,一旦认清自己的心思,就会对爱的那个人千般万般的好。
迟静言都还有一大堆事没处理好,真的没有精力再去做牵线红娘,走到如意身边和她说了声,就直朝前门走去。
她恨不得一夜之间,就把端木亦尘身上的毒清楚干净,即便她很清楚的知道这是不可能,心里总是怀着这样美好的想法。
张鹤鸣走过如意身边的时候,甚至连看都没多看她一眼,迟静言回头,看到如意还站在原地,视线一直锁在张鹤鸣身上,只是眼底的光在一点一点的黯淡下去。
情字最伤人,迟静言是个心软的人,想好了,等忙过这段时间,要好好帮帮如意。
张鹤鸣的要求真的很多,其实从这家青楼到七王府的距离并不远,他却只走了一小段路就嚎叫着走不动了,而且还弯腰猛喘粗气,一副打死他他也不走的样子。
迟静言忍着耐性,最后问了他一遍,“真走不动了?”
张鹤鸣用力摇头,“我真的走不动了。”
迟静言很清楚的知道,他这是在为刚才浴池一事报仇呢。
这点小事情,又怎么能难得倒迟静言呢,最后问了他一遍,答案还是没变化,迟静言从衣袖拿出样东西。
张鹤鸣甚至还没来得及看清这是样什么东西,迟静言已经高举到半空,沉闷的,不算太响的声音在四周响起。
等张鹤鸣明白这是类似发信号的东西,想要阻止她,已经晚了,黑暗里一个人影已经从半空飞来,而且就准确无误的落地站到迟静言前面。
来的人是冷漠,暗号是迟静言发给他的。
迟静言看了看冷漠,又看了看蹲在一边的张鹤鸣,开口道:“冷漠,张先生走不动了,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