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风沉吟不语。
石球喝道。“昨夜你人在那里。”
柳三风道:“美人楼。”
石球道:“美人楼哪里?”
柳三风道:“水观音的房里。”
石球道:“总算你知机!你何时进去?何时离开?”
柳三风道:“昨天早上进去,今天早上离开。”
石球道:“你离开的时候,是什么时候?”
柳三风道:“不清楚,不过天已经亮了。”
石球道:“从正门离开?”
柳三风道:“当然。”
石球冷笑道:“不是越墙逃出去。”
柳三风睑色一变。
石球又问道:“你为什么走得那么匆忙?”
柳三风道:“我突然省起有件事必须尽快解决。”
石球道:“什么事?”
柳三风道:“这……”
石球道:“你这是替自己找麻烦,由现在开始,你再不老老实实的回答我问题,我立即抓你回去衙门!”
他铁青着睑,一点不像在说笑。
柳三风看在眼内,不由皱起了眉头。
石球连随喝问道:“是不是因为一重两轻的敲门声,以为金满楼到来,所以仓皇越窗而出,越墙而去!”
柳三风一怔,苦笑道:“既然你都已清楚,何必再问我?”
石球道:“因为我要知道你这个人是否老实。”
柳三风苦笑。
石球道:“离开美人楼之后,到底你去了什么地方?”
柳三风道:“什么地方也没有去,立即回家,这是事实。”
石球转问道:“近来你是不是差不多每一天都到美人楼找水观音?”
柳三风道:“不错。”
石球道:“找她有什么事?”
柳三风道:“她是一个怎样的女人,我是一个怎样的男人,你难道还不清楚?我找她除了那件事,还有什么事?”
石球道:“但据我所知,以前多数是她着人找你去,你很少主动上美人楼。”
柳三风道:“我现在的身子比以前好多了。”
石球道:“除了美人楼之外,你还好像是有很多地方可以去。”
柳三风道:“可是其他地方的女人都比不上她。”
石球道:“你什么时候知道?”
柳三风道:“早就知道了,所以没有常去,因为被人看得太紧。”
石球道:“被谁?”
柳三风道:“胡香。”
一说到胡香,他眼旁的肌肉不由就抽搐起来了。
石球道:“你真的那么怕她吗?”
柳三风道:“怕得要命。”
石球道:“总说她凶得就像一只雌老虎。”
柳三风道:“有阵子,比雌老虎还要凶。”
石球道:“近来她不在扬州?”
柳三风道:“保镖去了。”
他吁了一口气,接道:“也幸好她不时都要外出保镖。”
石球道:“所以,近来你不时上美人楼?”
柳三风道:“我不是一个不懂得利用机会的人。”
石球道:“我看并不是这样简单。”
柳三风道:“何以见得?”
石球道:“我知道你欠下了金满楼一笔数目相当大的赌债。”
柳三风怔在当场。
石球接道:“我还知道,到现在你仍然无法清还,他却已宽限了三天,所以在这个月月底之前,你仍然还不出来,他就会没收你全部的家财。”
柳三风忽然道:“这件事你怎会知道?是不是他告诉你?